殷磊该如何处置,是时候该筹划筹划了。”
谢琬道:“我已经让庞白传话给了魏阁老和护国公他们,应该这两日他们就会过府来与你商议。”
“这样最好。”殷昱道:“皇上也是咬紧牙关在与我们较劲,他不肯服输,我们更不能服输,他就是不退位,也得扒他点皮毛下来才成。”
正说着,孙士谦忽然从门外走进来,禀道:“王爷,王妃,魏阁老和护国公已然到府了。”
四人相视而笑,殷昱道:“看来大家都是一样着急。——走,去龙腾阁说话!”
他从来不把谢琬的娘家人当外人,不管是谢琅还是齐如铮或武淮宁,诸如此类与王府安危相关的事,都是谁在就叫谁同去旁听。这其中也有提携栽培之意,齐如铮二人俱都十分珍惜,连忙肃容与他们一道,去往殷昱书房所在的龙腾阁。
天色入了夜,四叶胡同这边也渐渐回归宁静,钱壮和周南带人守在谢府四面各个出口处。
谢琬交给他们的任务就是紧盯着谢荣一举一动,所以为了能够长期守在此地而不露形迹,他们在四面门外头都开起了茶水摊或者卖烙饼的行当,经月下来倒也无人识破。
钱壮因为负责调度,所以并不守店,现在他坐在周南开的烙饼摊子后头,一面吃茶解渴,一面拍打着身上的蚊子。
“像你这种长年吃蒜头的人就爱招蚊子,你瞧瞧我,照样光膀子,蚊子就是不叮。”周南一面燃着炭火,一面调侃着钱壮。烙饼摊子这会儿该收了,接着便该摆几篮炒货售卖。如此日夜不耽误,才像个靠小营生养家糊口的人。
钱壮一面盯着谢府角门方向,一面嗤道:“你当然可以不吃蒜,因为你有老娘们儿,老子没有,又不用担心老娘们儿不给亲嘴儿!”
周南前不久才娶了媳妇儿,也把老子娘从清河接了过来。他笑着往他面上瞅了眼,转身从小屋里拎出几篮子瓜子花生来,一面跟左邻右舍做买卖的打了声招呼,一面扭头跟钱壮道:“我看邢珠挺不错的,你们俩眉来眼去的也那么多年了,咋不挑个时候跟主子求了她来?”
说到邢珠,钱壮不说话了,六尺多高的糙汉子脸上竟然泛起红来。
“她在王妃跟前过惯了好日子,跟着我未必有好处。”
“这就傻了不是?”周南直起腰来,“谁跟着王妃不是过好日子?王妃待你很差么?而且邢珠又不是那样的人,依我说,你有种就去探探她的心意,别跟那些弯来绕去的酸秀才似的,明明一句话可以弄明白事,非憋在心里要死要活的。”
钱壮不吭声,脸却更红了。
周南笑笑地不再做声,正卖出去半斤瓜子,钱壮忽然站起来。周南顺着他注视的方向望过去,只见朝着这边的谢府西角门开了,里头出来辆马车。
谢家这几个月极少夜里出来,这晚饭都吃过好一阵了,还有马车出街,真是稀奇。
“不像是谢荣。”
周南快快打发走了主顾,与钱壮说道。“这车是府里下人的车,跟原先咱们府里的一样。”
“很难说。”钱壮剥了颗花生进嘴里,站起来,“我去瞧瞧。”
周南点头,立即着手收起摊子,而钱壮走了几步之后,前方墙头内一个黑影几个纵跃,也紧随着没入了黑影里。
马车出了四叶胡同,径直往热闹繁华的城隍庙一带驶去。钱壮不远不近地跟随,并不十分紧张也不曾松懈。这样的跟踪并不是第一次,自从前不久谢荣冒头去北里胡同插手了谢琬的计划之后,对谢荣的监视就又恢复了之前的严密。
每当谢荣在府,而府里又有马车或轿子出来,他都会自动跟上看看,但经验告诉他,往往这样的跟踪都没有什么结果,因为谢荣基本上已没有什么用武之地,就算他如今已被起复,也还只是初初步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