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恶劣又怎样?”
窦谨猛地摊开手来,“难道他身上的仇不该报吗?霍达杀死我父亲的仇不该报吗?!我不过是想让他把这个仇报得更顺利更彻底些,以牙以牙,这有错吗?!”
“你错了!”
这时候,门外忽然又响起道沉重而苍老的声音。
一众人遁声望去,只见身披战甲的护国公缓步走了进来。一日没见,他的长须竟陡然花白了几分,而面容看上去也多了几分沧桑。
看到他,窦谨的目光猛地狠戾起来了:“霍达?好,你也来了!”
“是我让他过来的。”殷昱道。“原本有些事想带去大理寺再行审问,现在看来,还不如就地审清楚的好。”说罢他转向护国公:“窦谨刚才说,惠安太子出游的那天傍晚,你曾经到过窦府提起许老夫人冒称疾病欺君之事,你提到此事有什么目的?”
护国公垂下眼眸,将手上头盔顺手放在桌案上,说道:“这世间每一个坏人,都不是天生就想害人的,包括孝懿皇后,包括我们夫『妇』。窦准比我大三岁,他忠诚憨厚,没什么心眼儿。可我不同,我是继承爵位的,我自小主意比他多,想问题也比他周到,所以有时候他甚至会随着别人一道唤我大哥绝世男仆。
“可是我喜欢跟他在一起,因为他的心地简单,我不用防备他什么。我是的确想跟他做一辈子兄弟的,于是他跟许氏的事我看在眼里,却只字没说,甚至还时不时地替他打点太医。
“在内子与孝懿太后订下那计划后,我想窦家总这么样也不是办法。
“皇上在护国公府呆着那段时间正好是空档,如果让窦准把孩子带过来,趁着皇上高兴,再加上裕妃那人也甚有‘成’人之美,有她帮着说话,先让窦谌在皇上眼前晃晃过过明路,顺便赏他做个窦准的嗣子来不就名正言顺了?毕竟,那时候他们用的理由就是许氏不能生育。
“面子上是嗣子,实际上大家自己人知道就行了。我其实早就替窦准想好了,可是他迟迟不来找我说破,我也不好去找他,心想等他有了自己的主意也成,不然我贸贸然上去跟他说起这个,反倒容易让人觉得我在拿捏他。
“可是那天那么好的机会,我不想让他错过。而且这样对我们的计划是没有干扰的,反而使气氛看起来更加自然,皇上事后就是要泄怒也不会找到窦家头上去。
“我什么都想好了,就咬了咬牙,百忙之中抽了个空到窦府。果然才开了口,窦准就扑通跪在地下,他居然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接着跟他说起晚上圣驾归京时会绕道到霍家,然后估计兰嫔会带着小世子去游庙会,皇上会与裕妃留在霍家。
“我才说到这里,内子就唤人来催我了,说是圣驾已进城门。”
“这种事我岂敢耽搁?于是匆匆跟窦准说了句‘等会儿带着孩子过来面圣’就走了。我以为他会听得懂我的意思,而我绝没有想到,他居然意会错了,以为我告诉他兰嫔带着惠安太子出游,是让他带着孩子去见兰嫔!
“那天夜里我左等右等不见他来,还以为他是担心,没有做好准备,后来也就只好作罢了。而接下来因为宫里的事忙了几个月,等我再去窦府,就发现许氏母皆已病故的事。窦准也不曾告诉我他们怎么死的,我也不曾联想到他们竟是染上了惠安太子身上的天花毒,而这个误会,一直也没有人去解。”
“这么说,你当时去见窦老将军,并不是蓄意加害?”
谢琬听到这里,微微松了口气,却也跟着攥紧了拳头。她真心希望这是个误会,不是出于想包庇霍家,而是不愿意人间有着这么多阴谋和仇恨。可是想到这若真的是个误会,那许氏和窦询的死,还有窦谌这一生承受的苦难,又该算到谁身上呢?
“你在狡辩!”
窦谨奋力指着护国公,声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