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也没点破,寻了个由子支开他出门,然后偷偷地把抽屉打开,看他在做什么。
“抽屉里是本写了一半的折子,你知道那上头写的什么?写的是当年我们与孝懿皇后合谋害死惠安太子的事!这件事竟然早就让他给查到了!我看到这折子的震惊完全不亚于看到满门抄斩的圣旨时的震惊,我那时才恍觉,我一直视为手足亲兄弟的窦准,他在准备举报我!
“等他回来,我们自然有一番激烈辩论。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把许氏母子的死怪在我身上,他恨我恨了这么多年,而我一直没曾发觉。我跟他解释,他拔刀来杀我,我要他销毁这奏折,可他铁了心地不肯。
“当时我就走了。但隔了半个时辰我又绕了回来,趁他不备之时,以两把缴获来的东洋刀,左右同时出手,出其不意地杀了他。我对自己的刀法还是很自信的,全程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有让他呼叫出一声,事后我找到了那封奏折,出了那里。”
整个厅堂静寂无声。
殷昱看着护国公,目光里充满着陌生和漠然。
谢琬也打心底里涌出一股深重的无力感。
也许作为她,作为一个曾经在一定范围内也『操』纵过善恶的人来说,没有资格去评判这之中的对错,可是这所有的恩怨血腥听下来,她觉得十分疲惫,特别的疲惫剑灵无弹窗。
在她以为谢荣只是她潜在的威胁之时,他变成了她真正的威胁,在她以为七先生定是个狼子野心的『乱』党时,才知道他的身上也背负着这样的深仇和被欺骗,当她以为护国公不过是迫不得已才与孝懿皇后合谋杀人时,他告诉她,窦准是他亲手杀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怕罪行被揭发。
诚然每个人都有变坏的理由,可是那些理由,是不是真的那么无愧于心?
“你倒是痛快,把真相都说了出来。”
窦谨冷笑着,看着护国公。“你一定以为我已经成了阶下囚,就是把这些事说出来也伤害不到你什么了。”
“不。”护国公摇头,站起来,“背负仇恨的日子不好受,背负罪孽的日子同样不好受,自从看着那么小的惠安凄惨地死在我们手上开始,我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拍着胸脯说自己忠君爱国了,我对皇上愧疚,对窦家愧疚,纵然我知道做的再多也还是弥补不了这些过错,可是还是甘愿去做。
“我选择说出来不是因为你没有能力反击,而是想得到真正的轻松。我被这两宗罪压得抬不起头,连我的外孙被驱逐出宫我也心虚得无法进行强硬的抗议,我的女儿已经至少十年不曾省亲归宁,当年与孝懿皇后相互达成的协议,我实际得到了什么?
“不后悔是假的。”
他如此哀叹。高大的身躯因着这份颓意,明显佝偻了几分,无端显得像个老态龙钟的老人。
“可惜你后悔也没用了!”
负手站在窗户内的窦谨忽然改变了口吻,带着狞笑,一挥手,忽然四面屋顶上就齐齐蹿下一大批将士来,个个手持兵刃对准着屋内所有人以及庑廊下的骆骞他们!
谢琬他们俱都讶异这突来的变故,整个窦府外头不是都被中军营和神机营的将士包围了吗?这些人是从哪里进来的?
殷昱与护国公迅速交换眼神,看着顷刻被反过来控制住的院内,神『色』都不免凝重起来。
“这是中军营的兵!是陈骥和李森领的头,他们怎么会倒戈?”护国公快速地提出疑问。
窦谨推开护国公刚才坐过的座椅,蓦地从桌缝里抽出把明晃晃的剑来,手抚着道:“像这样的武器,这正厅里大约有二十几把,我随便站在哪里,都不会让自己赤手空拳束手被擒。我的武功虽不及你们,但是窦家家传的功夫也不是能随便小觑的。
“你们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你手下的亲兵也会反过来倒戈?可是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