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知道你这么做吗?”他抬起头来,温声问。虽然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消失在众人眼里,可是拒绝孩子的话,他又始终说不出口。

    “父亲说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他让我自己拿主意就是。”殷煦拍胸脯说。

    霍英往远处殷昱看了眼,殷昱扭了头在端详头顶一串串枯黄的槐豆荚。

    他岂又能真的相信这只是殷煦一个人的主意?就算是他的主意,满朝武将那么多,眼下又非战乱,为什么偏偏选他?若不是帝后和殷昱谢琬都同意,又怎么会有崔福与锦衣司的人共同出行?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他们想帮他,但他真没想到会是由殷煦来出头。

    他的心也已然荒芜够了,去游走了一趟回来,更添了忧愁,又还有什么游走的意义?

    他确实想回家了。

    也许,殷煦的提议是不错的,对于一个武将来说,能够指点太孙在用兵上的技能,这也等于间接实现了胸中抱负。而那些目光,他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扛得住?

    “表叔,你就答应吧!”殷煦摇着他的手臂,眼巴巴看着他:“戚姑娘那样对你你很生气,你该不会因为我也让崔福他们去追你,而生我的气吧?如果你生气,可以等生完气再当我的师父啊,不过不要生太久,不然我怕我来不及学艺了。”

    他低头看了看地下,点点头,答应了。

    也许进了宫,回到熟悉的京师,他会把这些都忘了的。

    三个月后。

    “表叔,你不是要给我刻玩偶吗?怎么这个人看起来这么眼熟?而且他一点也不像玩偶啊!”

    子观殿里,聒噪的声音简直从膳后到如今就一直没停过。

    霍英看着手上已然成形的小木人,转头道:“这就是玩偶啊,这不是玩偶是什么?”

    “根本就不是!”殷煦大叫,“这分明就是戚姑娘!”

    霍英把刀放下来,“算了,不刻了。”

    自打他进宫之后,这小子就天天在他耳边提戚嫣,难道不知道他要忘了她吗?不知道他讨厌死她了吗?那个女人……

    他站起来,闷闷地出了殿门。

    殷煦追上去:“表叔!父亲跟我说,喜欢的姑娘就要赶紧去追啊,不然将来便宜了别人你吃亏啊!”

    霍英索性拔腿开跑,往永福宫去。

    “霍英,你往哪里逃?!”

    一道声音忽然不怎么悦耳地从左前方传出来,抬眼望去,只见永福宫方向箭步走过来一个穿绛色官服的人,指着他便如见了贼一般冲过来!

    是魏暹?

    魏暹冲到他身前,两脚哧溜一声稳住了身势,揪住他衣领道:“好你个霍英,你欺负了嫣儿就跑?!”

    原先护国公府还在时,霍英与魏暹没少交往,这时看他疯了也似,一抬手便捉住了他胳膊:“你不好好在清河当你的县令,跑回来做什么?”

    “你个王八羔子,还不赶紧把嫣儿娶回来?!她长这么大好不容易对个陌生男人不恐惧不害怕,你居然就这么把她给踢走!你还是人嘛你?你要是不喜欢她就别招惹她呀!就别装好人把她从八百里外送回来啊!你这个不负责任小肚鸡肠的家伙!”

    霍英被他的前半句弄懵了。

    什么叫好不容易对陌生男人不恐惧不害怕?难道她从前对陌生男人很害怕吗?

    “你什么意思?”他皱眉问。“你是她什么人?”他得知道,魏暹有什么资格称呼她嫣儿。

    “她是我表妹!”

    魏暹被他钳得动弹不得,跳起来叫道。“她从头到尾也没有骗你,只是因为听说了你的情况被我三表哥和崔福他们说动了心。你如今还不是乖乖回宫来了?结果她倒成了罪人了!她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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