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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慈未及回应,旁边花娘子噗嗤失笑,带着髻上凤簪步摇轻动,所缀珠玉撞击,叮叮做响:“啊呀,看来是我编舞的弄巧成拙,九烟大师看到那些帷帽,或是心有疑虑?这却且放宽心,这些舞娘虽是大都新进来,却也都是修行中人,又经调教,必是能入眼的方能出来示人的。”

    其实,修行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眼力了得,凡俗女子,不管是如何美貌,总不能做到“无垢”之身,在锐眼之下,都有不堪入目之处,说是“臭皮囊”也不为错,实是大煞风景,惟有那些长年炼气修行的,体气香洁,肌理细腻,方才能入得眼。

    江上雁拿出来的这些舞伎,专以色侍人,修为最低的也有通神初阶,又常服药物,便是当成鼎炉,也尽可做得。

    这些余慈都知道,他又往池上扫了几眼,刚刚心中那点儿感应愈发明晰,念头一转,他便缓缓道:“既有舞娘,奈何又见花娘?”

    一语既出,满席喷酒喷饭者,竟占了半数,曹节拍桌大笑“得寸进尺”,花娘子则笑得花枝乱颤,几乎倾入他怀中,余慈没迎上去,也没让开,身子稳如山岳。

    江上雁则微笑道:“原来九烟大师真是同道中人,只是移南园自从移来了这朵娇花,人人想摘,却也不见有哪个得逞的。九烟大师若有长性,以后不妨常来亲近。”

    余慈也是咧嘴而笑,随后便伸手一指,点向池中某人:“就那个吧。”

    谁也不觉得他是有意如此,至少花娘子还未离开不是?不过也有如曹节这般,大叹“贪心不足”的。

    恰好这一曲舞罢,那舞娘得了令谕,便踏波而来,赤足踏入亭中,向余慈施了一礼,静静地在他身边坐下。她头上帷帽必是特制的,这里虽无弱者,但能将视线直照进去的,却是少之又少。见她入席仍不显露真容,心里都是痒痒的。

    花娘子却认得此女,只笑道:“哟,这可是个有性儿的,但想大师精擅之术,应是用不得我来操心罢?”

    在众人大笑声里,余慈也是淡淡一笑,伸手一掀,便让那帷帽飞入水中,显出厚纱之下一位佳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