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日我所讲之内容,你们若有疑难,现在便可询问,我酌情回答。”

    此言一出,殿中分明有些骚动。那些长住观中的外室弟子和挂单道士都是知道这个程序的,也不浪费时间,三五个人聚在一起,交头结耳,很快便有了共识。

    有一位外室弟子被推举出来,先行一礼后,试探性地问道:“贯气法如何算得小成,如何算得大成?可有一定之规?”

    “如此小术,哪有什么大成小成。”

    解良见众修士还是抓着前面的问题不放,语气听起便有些不悦:“若是成了,自然回回都成,若是不成,成了千回万回,下一回也可能要出乱子。”

    那外室弟子碰了个钉子,缩头坐下,与同伴面面相觑。

    余慈听得却是心中一动。按解良的说法,这里面果然还是有窍门的,否则怎会有“回回都成”之语?

    他这里想着,最前排,有人施施然站起,向解良行礼后,口齿清晰地说话。余慈目光投去,只见说话的那人,正是匡言启。

    “弟子常听家中长辈说及,符法一道,在辅而不在主,重准备谋算而轻应急变化。若能划定敌人,长期准备,自然有大用,但若狭路相逢,白刃相见,必然要吃大亏。弟子愚钝,不知此说法对错与否,恳请仙长指点。”

    此言一出,殿中的气氛又有变化。

    匡言启这问题问得很中肯、很巧妙。使用符法,避不开的问题,便是如何解决灵符的威力和效率的关系。

    谁都知道符法博大精深,威力卓著。但与其他手段相比,画符的时间实在太长了。越是威力大的符箓,就越是复杂,虽然符法一道中有无数精简、急就的技巧,但相较于其他的攻击手段——例如剑气、法器、神通之类,差得实在不是一点半点。

    一道灵符没画完,别人已经砍了你的脑袋下来,这种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对殿中这些精擅符法的修士来说,更是非常现实的问题。

    毫无疑问这是个大题目,若是解良回答,很有可能便要拿出长篇大论,这对在座的修士来说,自然是最好不过。余慈便看到,很多人朝向匡言启的眼神变得分外和善。

    余慈也笑,同时对这年轻人的评价有所提升。

    解良抬眼扫了匡言启一记,略微点头:“因人而异罢了。”

    如果他还只是一句打发掉,谁也不知道极度失望的众修士们会做出什么来。解良似乎终于看明白了局势,稍稍一顿,便继续道:

    “所谓应急变化,无非是想让画符快起来。这样,尔等有两种选择。一是求诸自身,二是利用外物,二者又是相辅相成。”

    这是长篇大论的先兆,殿中修士都屏息宁神,生怕漏过一个字。

    可解良又不说话了,而是取出一个物件,展示给众人看。那是一颗龙眼大小的珠子,色泽深紫,内里隐蕴光芒,还有一些奇妙的纹路上面流转。解良以拇食两指轻轻拈住,以使众人看得更清楚,但暴露在空气中不久,珠子的光晕便向外扩张,淹没了解良的第一指节。

    众人脸上都是好奇与茫然并具:“这是什么东西?”

    解良仍不开口,松开手指,那珠子便悬浮在虚空中,光晕又扩大了一些,和旁边三十三层清心咒符箓已经差不多大小。然后解良开始画符,就在那颗珠子上面。

    那是五雷符!

    先前他画清心咒的时候还不觉得,此时转制五雷符,余慈终于看出解大仙长的不凡之处。五雷符的纹路是一串“雷”形符字缀连在一起,外辅以云气星图之纹,当解良指尖抹画之际,乃是由外而内,由星图及于云气,再由云气及于雷文,速度并不甚快,可步骤之标准,完全可以拿来做教材。

    而在此三步中,作星图用以浩茫,作云气用以滞重,至于书画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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