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他不大可能跟自己过不去。

    “关键是,他没有家人,这样的人,我们完全有能力掌控。”

    沈羲接过药瓶打开看了看,她并看不出什么来,但戚九他们这些人都是刀口上混的,定然有数。

    她说道:“那你打草惊蛇了,他会不会搬走了?”

    “不会!”戚九道:“我已经着人在那里帮我盯着了。只要他搬,我肯定知道。”

    沈羲再看了看手里药瓶,实在是拙朴得不像话。

    如果以他们赫连人某些时候“以貌取人”的劣根性来看的话,实在令人难以相信这大夫水准。

    如今她身边护卫也多了,她要就要找靠得住的,否则宁缺勿滥。

    不过,这金创药闻起来倒是有些相熟,仿佛与昔年徐靖常用的伤药有些相像。

    徐靖用的药也是宫里给的,难不成,此人当真跟秦宫太医会有些什么关系?

    “明儿你带我去看看。”她说道。

    不管怎么说,先去探探他虚实总不要紧。

    这么说定了,戚九就跟吴腾他们传了话,翌日早饭后便就往南城进发。

    去那样的地方,当然不宜高调,吴腾带着三个人就化成家丁模样跟车同行,剩下几个就不远不近跟着,只当是溜达了。

    南城这片是南下必经之地,又有官仓屯在这里,几个大营也在附近,所以男人多。

    但是男人多的地方必然某些女人也多,于是街头十分热闹,真正是三教九流与军将参差横行。

    戚九引至的地方在集市附近的耗子胡同。

    马车进了胡同口,就感觉到一股别样气氛。

    这里的男人眼神都格外灵活,姿态也格外疲沓,但凡有车马经过,他们的眼睛大多都会像是粘在那上头一样,远远地走过了才会收回来。

    而女人们也显然要散漫得多,尤其是挽了髻的已婚妇人,与男子相互插科打诨,游刃有余。

    终于在胡同中间一处极窄的小巷子里停下,戚九透过车窗指着里头一处有着土堆院墙的小院儿:“就这是那儿。”

    沈羲下了车,不知道哪里就传来一阵吆喝喧闹之声,猜想是附近就有赌坊与乐坊。

    她看了看那院子,暗地里也不由叹了口气。

    “吴腾,你进去瞧瞧,就说我是来求诊的,言语客气点儿。”

    吴腾应是,清清嗓子往里头去了。

    谁知转眼他就出了来:“没有人!屋里全都空了!”

    沈羲愕然,看向戚九,戚九也愕然,脱口道:“不可能!”说着也拔腿往那小院里去。

    过了会儿再出来,她脸上也只剩下一脸晦气:“这老家伙,居然在屋里弄了个地道自地道里跑了!

    “我下去看了看,那地道里已经灌满了水,根本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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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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