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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是没有少爷的任何消息。
一个个众口烁金,令沈羲都对自己的判断开始动摇起来。
皱了眉头,略顿之后她又抬头:“那可曾打听到关于太傅少时的事情?”
“完全没有。”苏言摇头,“太傅祖籍通州,家人儿女全部死于战乱,关于少时之事,没人知道。”
“曾与他交好的那些朝中老臣呢?”
苏言顿了下,说道:“其实,如果太傅府能有消息出来,便没有燕王府不知道的。”
沈羲默语。
之前曾听萧淮提及,燕王不太想与毕太傅杠上,虽然说得不甚清楚,但她觉得并非燕王杠不起毕尚云,而是不愿意。
但自码头出事之后,燕王又确实去毕府寻过毕尚云,这说明,他心里还是忌讳着他的,那么,最了解毕尚云的人就应该是燕王。
而贺兰谆是燕王身边最为亲近的人之一,或许比萧淮都还要亲近,所以燕王知道的这类消息,贺兰谆很可能也知道。
如果连贺兰谆都不知道,那么旁人应该是更加挖不出什么来了。
另外,毕尚云手上的疤来自于十岁……张盈若活到现在,也是六十七岁,这么说来张盈与毕尚云年岁相同。
那么他十岁的时候张盈也是十岁,而他祖籍通州……通州就在京郊,那么他手上这疤,跟她印象中的疤痕是同一道吗?
如果是的话,如果毕尚云这道疤的确是她所知的,她少年时常与徐靖在一起,那徐靖有印象吗?
所以,或许她真的应该去找找贺兰谆?
……沈羲最终还是没有去。
也许是最近的事情多到令人头疼。
也或许是她终于在害怕些什么。有些事情在她心中已经渐趋明朗,只不过她反而不再有当初的勇气。
有时候她反倒也羡慕着沈嫣,她自未来而来,对将要面对的人和事总归有几分笃定。
但她不是,她是自过去而来,虽有还魂之说,但对前路仍然只能靠摸索。
一大早戚九从韩府捎回的消息,韩顿近日春风得意,昨夜里难得地抱着韩叙教他棋艺。
早饭后晏绥却忽然来了。
是带着被打折了一条腿的柳梦兰回来的。
“柳叔去寺里上香,回来路上被人打的。”
一段时间没见,少年已似脱胎换骨,不但手脚伶俐,而且气色也很好。
略显白皙的皮肤上有细汗与红晕,衬着他秀气的五官与清澈的眸子,有着介乎于男子与女子之间恰到好处的俊秀。
再加上整洁的衣袍,越发显得出色。
许是为了照顾柳梦兰的面子,他特地走到一旁压低了声音跟沈羲说话。
沈羲道:“是什么人做的?”
“不知道。”他说道,“我发现的时候他就已经伤了。是他托了人来书塾给我送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