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谭缉听到这里,便就欲言又止。

    韩顿摆了摆手,其余人退下去,谭缉这才上前道:“半个时辰前,太太借口去北城买绸缎,已经亲自去弄了些蒙汗药回来。

    “而且,照原来的安排东北角门上守夜的婆子该是陈忠家的,但忽然又换成了刘婶儿。

    “这刘婶可是太太房里秋蝶的祖母。由此可见,太太应是已经在暗中布署了。”

    韩顿目光有点冷。

    “先不要惊动她,仔细盯着便是,办正事要紧。一旦有动静,便来知会我。”

    谭缉颌首。

    穆氏回到府里,府里一切如常。

    她也如常地先在小花厅里坐着听完下人们禀事,才不紧不慢地回到她所住的跨院里更衣。

    完了再唤韩叙过来吃点心,望着他天真纯净,完全不谙世事的脸庞,穆氏也禁不住出起了神。

    沈羲在绸缎铺里与她说了许久话,过了今夜,明儿夜里他就得走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有些颤抖,忍不住将他搂了过来。韩叙正吃得开心,冷不丁被她一抱,就有些莫名。

    门外有人进来:“太太,厨下的春妈妈过来拿对牌。”

    恰在这时丫鬟就进来禀道。

    穆氏一听,松开韩叙,拿绢子印了印眼眶才道:“让她进来。”

    春妈妈进了门,目光直接锁定了沉默吃茶的穆氏,以及不明所以地继续吃点心的韩叙。

    “取什么对牌?”穆氏并没有看她,而是望着桌面淡淡说道。

    春妈妈忙陪笑道:“二奶奶因为月份大了,每日里要进补,故此奴婢列了单子要着人去采买。”

    穆氏也没有说什么,让丫鬟去取牌子来。

    等到春妈妈出了门,过了大约有一刻钟的工夫,丫鬟又回来了,到了跟前细声道:“从库房出来就去了前院,东面葫芦门下见的谭先生。”

    穆氏无声冷笑,摆摆手让她下去,又问起了韩叙的功课。

    这几日下来穆氏跟往日并没有什么分别,即便是挨了韩顿一巴掌,也只是在屋里坐了半日,回头又淡然地出现在人前。

    翌日,天色依然晴朗。

    韩顿照常上朝下朝,甚至晌午还回府里用了饭。

    到了夜间,书房里的人明显多起来,气氛也隐约地有些不同起来了。

    穆氏叫了韩叙到房里一道用晚饭,晚饭后又带着他在窗下玩棋。

    到戌时,韩叙已经有些东倒西歪,穆氏便唤来奶娘:“把大爷抱回房去。”

    奶娘便抱了孩子回屋。

    一会儿灯熄了,穆氏房里灯也熄了下来。

    而韩顿书房里的灯却亮着。

    一屋七八个人,使平日里宽敞的书房蓦地显出几分逼窄来。

    韩顿也未曾坐,而是不断在屋里来回徘徊,虽然步态还算沉稳,可终于也泄露出几分浮躁焦灼。

    虽说他笃定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心里总莫名有几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