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镜笙压下心底涌上来的暖意,一脸寒意看着她。

    她摇头,“不是的,你曾是我最看重的人,我怎会盼着你出事?”终于,她将心底的话说出来。

    “曾是罢了,如今你最看重的人,只怕是段忘尘吧?”在他心里,他始终觉得,她对他不过是愧歉。

    宋轻歌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这个问题,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她觉得有些累了,“总之,你不要去寻表哥报仇。”说完,便转过身子要往阁楼下走。

    突然,手腕被身后的人一把抓住,落镜笙使劲将她抱到怀里,将头抵在她肩头上,“你今日来,真的是来叮嘱我的吗?”

    她的手心一凉,心口上的一颗心扑通通直跳,就算是在段忘尘怀里,她也始终没有过这种感觉。

    “我好不容易才知道你还活在这个世上,不想你再出事。”她小声说道。他身上的金雀花香味缭绕在她鼻尖,她的心头上有暖意,也有慌意。

    “所以,你的心里始终是有我的,是吗?”今日的他不知怎么了,内心变得十分柔软,总想从她这里寻到一丝慰藉。

    许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着回来替萧王府洗刷冤屈吃了太多苦,许是因为看到了人心之间太多的争斗。

    她很想说,是又如何?你还不是亲手把我嫁给了段忘尘?可此时此刻被他圈在臂弯里,让她乱了心智,连脑袋瓜都不听使唤的点了一下头。

    得到怀中人的回应,他将她的身子转过来,低下头,温热的唇触到她的双唇上,带着微暖。

    蓦地,宋轻歌睁大眸子,一下子清醒过来,她已经嫁给了段忘尘,怎么还能与他这般,她伸出手抵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想将他推开,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把她抱得更紧。

    他的吻十分霸道,带着侵略的意味,似是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这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她没有办法抗拒,只有一点点沉沦,沉沦下去。

    他的吻变慢了下来,他松开,将额头抵到她额上,轻声说道:“阿歌,你知不知道,初到在无峦山时,每一刻,每一刻我都十分想你。我想下山找你,可是师父告诉我,我的身子受了重伤,不能下山。我便一直等啊等啊,想着等师父将我身上的伤治好了,我便能回长安城找你了。

    可是,等我的伤好了之后,我才知道当年害萧王府的人竟是你爹。从那之后,我便拼命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你,更不能去找你。你是我萧王府的仇人,我只会狠狠地折磨你,而不是将你挂念在心上。

    所以,我在无峦山上待了八年。回到长安城里,我知道段忘尘娶了江晚吟,也知道那时候的你一定会十分伤心,我便给段忘尘出了主意,让他如愿以偿娶你为妾。

    我想,等你成了他的妾,江晚吟只会更不择手段的折磨你。可我没想到,等她让那几个混混溜进侯公府里,要夺了你的身子时,我还是忍不住去将你救了下来。我告诉自己,我只是不想让那些市井小人玷污你的身子而已,我还是恨你的。

    之后,我便利用喜婆的事算计你,让你跟段忘尘之间的间隙变得越来越深,让你在侯公府里更不好过。可你知不知道,那日你跑来长乐府里问我为何要那么做时,我的心有多疼?可我看着你,还要装作一副很快意的样子。从那之后,我便经常到竹云苑中去看你。直到上次,你跟我说,让我不要再去找你。”

    他一说,就说了好多好多话。

    宋轻歌只静静地听他讲,他们分开这么多年,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安安静静地听他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