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柔脸上闪过一丝惊诧,双眼睁了睁,“小姐,这膳食中难不成有人下了药?”她近来的胃口虽不好,可不会不好到一口都不吃。
“我不敢断定,可现在但凡不是你做的菜,我都不能用。”她收回眸光,脸上神色复杂。
江晚吟断定她的孩子是宋轻歌害的,会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她不好过。这些,她都得防备着。
“好,奴婢这就拿去倒了去。”扶柔赶紧将桌上的菜端走,心中一阵余悸。
宋轻歌攥了攥手指头,嘴里轻声呢喃,“萧哥哥,希望阿歌还能活着出去见你。”
久久未得到宋轻歌受害的消息,江晚吟当下便坐不住了,她厉声质问芸香:“不是说膳食送过去了吗?这都酉时,为何还没一丁点消息?!”
芸香低着头,“夫人,奴婢确实命人送进去了,还是奴婢亲眼盯着的,可也不知怎的,迟迟未听见消息。”
“这点事都办不好!”她骂了她一句,迈腿往竹云苑走去。
“夫人,您不能去啊,此时您若是去了,不就脱不了干系了吗?”芸香在后面恳求她。
“我还怕她不成?!”
江晚吟没理会她的话,匆匆往前走。
守在竹云苑外的侍卫见是府里的大夫人,亦是不敢拦着,直接将她放了进去。她气冲冲走到宋轻歌面前,见她正安然无恙地在屋里坐着,这气色也不是很差。
“你在这里面过得倒是不错嘛!”江晚吟站在她面前,满脸气愤的揶揄她一句。
“你腹中的胎儿流掉,许是四皇子做的。”宋轻歌看着她,直接开口说道,尔后又倒出当日发生的事,“你出事的那一日,他曾到我这来过,便是给我放下了外祖母搜到的那一瓶药,我回绝了他,想是他便派人将药放入了你的安胎药,也好借机想这件事污蔑到我身上。”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四皇子是怎样的人,我比你了解!想推脱你的罪责,没那么容易!”
江晚吟横眉瞪眼,她没想到的是,她一来宋轻歌便给她甩了这么一个理由。轩辕靖是什么样的人,她江晚吟心里比谁都清楚。
若说是轩辕靖害了她的孩子,她怎么也不信。
她仍旧记得,上次她与段忘尘吵架僵持时,是他带她摆脱困境的,他也曾细心安抚过她的情绪,那么在乎她的一个人,怎么会害她。
“你可以仔细想一想,从你进府以来,我就没同你争过表哥,我与他之间有了隔阂之后,就一直没有给他好脸色,甚至疏远他。你在府上的眼线这么多,这些事你不会不知道。
你怀了身孕之后,外祖母一直很高兴,恨不得将你捧在手上时时刻刻照顾着。外祖母虽经常打骂我,可我不会对她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我知道她想早一些抱上重孙,我替她高兴,又怎会去加害你腹中的孩子?”
难得的,宋轻歌在她面前心平气和的与她说着话。
江晚吟的眸底闪过一丝疑虑,瞧着宋轻歌这般面色不慌的样子,倒不像是说了慌的。她又想起以前轩辕靖对她做过的事,虽说他的解释她的听进去了,可这么多年来,那件事在她心里早就种下了种子。
上回王氏质问宋轻歌时,她也曾轩辕靖到过她的竹云苑来,药便是他给的。此刻想想,她进侯公府以来,除了在园子里推过她一回,她倒是真没害过她。
她拧了拧眉,“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为何要骗你,没做过便是没做过,你倒是也可以怀疑我,总之我冤也受了,罚也领了,你们信不信,我在乎还有用吗?”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让江晚吟怔了怔,本想大闹一番的她,此时倒是被她说得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