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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平淡如风的顾青辞。
“我有一个禽兽不如的父亲,我娘每天辛辛苦苦去给别人做工,不论是寒冬还是烈阳,她都没日没夜的操劳,然而,我父亲却拿着我娘用血汗挣来的钱去赌,输了就回来找我娘,我娘给不出,他就用木棒打我娘,将我娘踩在地上,狠狠地打,每一次都是遍体凌伤。”
“后来,有一天,那个畜生欠下了很多的赌债,还不了了,他居然逼着我娘去卖身,你知道吗?我亲眼看着我娘被七八个男人凌辱,她再求饶,她在撕心裂肺的哭诉,我想去救她,却被我那个畜生一般的爹给丢到了井里,差点淹死。”
“那一天,我发誓,我要变强,我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我要保护我我想保护的所有人,但是,我娘死了,她自尽了,她用剪刀把自己手腕割破了,满地都是鲜血,满地都是啊!”
“我从井里爬出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娘赤身**倒在血泊中,而那个男人,那个畜生居然就在隔壁躺着,我恨,你知道吗,我恨,我恨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捡起了那把剪刀,慢慢走到那个熟睡的畜生旁边,一刀捅在他喉咙,看着他死不瞑目的样子,我更恨我自己,我更要变强,你明白吗?这个世界的光明从来没有普照过我,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善待过我,我只能靠我自己!”
顾青辞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你觉得这个世界不曾善待过你,那你自己想一想,你可有善待过这个世界?”
“后来,我碰到了裴东,在乞丐窝里找到了我,他带我学武,教我武功,给我找师父,我以为我遇到了好人,结果呢,他却是利用我,他让我杀我师父,但我下不了手,他就要杀我,我又像一个丧家之犬躲起来了,要不是我运气好,捡到了长相思,我现在都还在逃亡!”
“我成功了,我靠武力成功了,我比整个门派所有人都厉害了,我打败了所有欺辱我的人,我找到了裴东,但是,我却下不了手,甚至于,我连质问他的勇气都没有,我一直装傻,装作不知道他派人杀我,因为是裴东他给了我机会,让我成为武者,但是,我不想他害我师父,我只能带走他,可结果呢,我又成了全天下唾骂的叛徒!”
“你告诉我,你让我如何善待这个世界?如何善待!”
魔气涛涛的长相思在挥舞着,无数的真气澎湃着,聂长流在怒吼,双眼通过,一道道琴声在悠悠的想着,明亮的音波凝聚成了实体,寒冷的刀锋在穿插着。
观战的人,只看到场中的聂长流和顾青辞战斗得如火如荼,听不到聂长流悲愤,不是顾青辞在封闭,而是聂长流用真气隔绝了。
顾青辞看着如同疯魔的聂长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青灯古卷无人伴,世人哪知长生苦,你既然觉得难受,为何不解释呢?”
聂长流冷声道:“我聂长流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顾青辞嘴角忍不住一抽,一拉琴弦。
火星四溅,照亮了黑暗。
顾青辞再抚天魔琴,只听得一声轰鸣,空气中四溅的火花瞬间浇灭,湖堤之上狂风大作,无数树叶搅碎,混着空气狂舞。
伴随着恐怖的冲击力,聂长流的身体向后倒掠而去。
他的双足像铁柱一般踩在淤泥里面,硬生生在地面上砸出了两道极深的沟壑,湖水倒灌,一缕缕琴声凝结的真气刺破了他的衣衫,刺破了肌肤,留下一道道并不是很深的伤口,一滴滴鲜血缓缓渗出。
聂长流抬起头来,望向不远处的顾青辞,脸上愈发变得苍白,用力俯冲,提着长相思,狂暴的真气搅乱了一切,强悍的气息释放出来,地面下陷,他的身体消失在原地,只剩下余风寥寥。
聂长流在快速奔跑,每一步都极为用力,地面都有些动荡起来,发出沉闷而诡异的响声,每一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