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李景允先她一步下车,似是在生什么气,理也不理地兀自进了门。
她慢吞吞地跟上去,也没打算跟多紧,他不待见她,她亦不想看见他,干脆寻了小路,自己回东院。
李景允一路板着个脸,快走到东院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得,别说低头服软了,殷花月直接连人影都没了。
冷笑一声,他拂袖进门。
“公子。”八斗见他回来,迎上来便道,“温公子他们来了,闻说您不在,便在大堂里喝茶等着,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
“嗯。”
在京华混迹的纨绔,谁要没几个朋党都不好意思出门,不过公子爷这些朋党格外有排场,放旁人那里,朋党定是饮茶碎嘴,斗鸟斗鸡,可这几位不同。
他们自己能斗自己。
李景允一推开门就看见里头鸡飞狗跳,柳成和拿着他墙上的佩剑与徐长逸打成一团,剑光过处,杯盏狼藉。
温故知倒是在劝架,开口就是一句:“柳兄素来看轻徐兄的,今日又有什么好打。”
话落音,两人打得更凶。
李景允“啪”地一声就将门拉回来合上了。
屋子里安静了一瞬,接着就有三个影子扑上门板来一顿猛拍。
“三爷,你可算回来了。”
“三爷你来评评理,这厮在你的地盘上都要与我找不痛快。”
“呸,分明是你拉长鼻子装象。”
“你再说一遍!”
里头咚里哐当锵一阵乱响,李景允面无表情地站着,突然冷笑一声。
屋子里安静了一瞬。
没过一会儿,旁边的窗户“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柳成和伸出半个脑袋来,讨好地道:“爷,息怒,有话好说。”
李景允恹恹地倚在门边,朝他伸了个手指:“一炷香。”
“得令!”
一炷香之后,大堂里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三个人模狗样的东西跪坐在他面前的软榻上,手里都捧上了一盏热茶。
“我们当真不是来砸场子的,只是想着先前你那伤不轻,特意来看看。”
“好些了没?李将军怎么说?”
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李景允想起殷花月每天给他打的那个可笑的蝴蝶结,薄唇微抿:“伤好了,老头子不知道此事。”
“不知道?”
柳成和瞪大了眼,接着就泛起了怜惜之情,哽咽地拉过他的手:“咱们这些生在贵门之人,难免要少些亲人关爱,无妨,就让我们惺惺相……”
话没说完,就被人干净利落地扔出了窗外。
“呯”地一声响,屋子里安静了。
李景允垂眸坐回去,表情恹倦。
“怎么回事?”温故知终于察觉到了不对,“三爷今日心情不佳啊。”
“伤不是好了么,也没出大篓子,韩霜也送回去了。”
是啊,一切都挺好的,李景允也不知道自个儿在烦个什么,就是觉得心里憋闷,出不来气。
想了片刻,他问:“你们觉得我下作吗?”
温徐二人满脸惊恐地看着他,一人飞奔过来探他额头,一人给他递了热茶:“您先清醒清醒?”
李景允“啧”了一声:“我认真的。”
认真的就更可怕了啊,整个京华谁敢说这位爷下作?哪怕大家看起来都是不正经的纨绔,他也一定是他们当中最如松如柏的那个。
“三爷今日受什么刺激了,说给咱听听?”
“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