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花月想往草堆里钻,然而刚一抬头,她的小腿就被人抓住了。
“瞎动什么。”李景允俯身,手穿过她的腿弯和后颈,顿了顿,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不就是几朵破花?爷带你去看,看个够。”
杂草扑簌簌地从身上往下落,方向一转,面前突然光芒大盛,光影斑驳间,她隐约看见了李景允的侧脸,镀着光晕,朝她转过来。
花月怔住了,睫毛微颤,缓缓抬手挡住眼。
荀嬷嬷的声音很快在面前响起:“公子爷,人是上头有令关进来的,若是看丢了,奴婢没法交代。”
“要交代还不简单?谁抓她进来的,就让谁来找爷说话,打狗还要看主子呢,打爷的人,总要给爷递个帖子吧。”
“这……”
“爷腰上的玉佩,送予你去交差,给爷滚开。”
他大步出了门,气息有些不稳,她贴得近,能清楚听见他的心跳。
乱七八糟,又快又急。
“让温故知来东院一趟,别声张。”
“是。”
好像听见八斗的声音了,四周的空气也渐渐清新,风吹树摇,庭院里依旧有玉兰的香味。
花月想抬头看看李景允的表情,可这眼皮重得跟捆了两方石磨一般,她刚看见他的下颔,眼前就是一黑。
***
温故知在栖凤楼小曲儿听得好好的,突然就被连椅子带人一起搬去了将军府。
椅子落地的时候,他手里端着的茶还冒着热气。
僵硬地看了面前这人两眼,温故知干脆就着茶盏继续喝:“脸色是不太好,伸手来我给你号号脉。”
李景允揉了揉眉心:“不是我。”
“嗯?”温故知侧头。
内室床榻之上躺了个人,不用走近都能闻见空气里浓厚的血腥味。
神色一凝,他起身,大步走过去探了探她的脉搏。
“三爷这实属过分了。”他皱眉,“怎么把个姑娘伤成这样?”
李景允靠在隔断边,没好气地道:“不是我。”
顿了顿,又别开头:“也算是与我有关。你只要把人救回来,之前说的那个事,我便应了。”
温故知意外地看他一眼,不过也没空深究,拿了随身的保命药给她塞下,又让人去打水。
“三爷回避,我要给这姑娘清伤口。”
李景允点头,转身想退出去,可退了两步他觉得不对劲:“我回避,那你呢?”
温故知莫名其妙:“我是大夫,三爷没听过病不忌医?”
他走回来,顺口就接:“我养的狗,也不忌我。”
眉梢高挑,温故知别有深意地看向床榻:“这就是——那个丫鬟?”
“别废话。”李景允从旁边的镶宝梨木柜里拿出件干净衣裳,“我给她清理伤口,你先等着,把药方给我写出来就是。”
温故知乐了,兄弟这么多年,他头一回看见这人在意谁。原先哥几个都说,三爷平日见人两分笑,但最是冷心冷肺的,任凭京华多少芳心捧在他跟前,他也能看都不看地踩个稀碎,那叫一个远观人间风流客,近瞧红尘无情人。
可眼下……
唏嘘又幸灾乐祸,温故知替他将药水调好,然后就出去继续喝他的茶。
隔断处的帘子落下,李景允坐去床边,没好气地低声道:“我院子里没别的女眷,你想活命就得处理伤口,我上回没怪罪你,你也没道理怪罪我。”
说罢,伸手解开她的腰带。
浅青色的料子被她染成了深红,捏在手里濡湿厚重,李景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