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给小姐下聘。”

    苏妙挑眉,狐眸眯起来,轻轻地“啊”了一声:“是这样吗?我以为是情愿嫁娶的人给不情愿嫁娶的人下聘,这样你拿我手短,吃我嘴软,就不会悔婚了。”

    这说的都是什么话,沈知落觉得头疼,也就将军府能教出这样的小姐来,放在别家,早被扣个放荡的罪名拖去沉湖了。

    他很想发火,可想想李景允手里的东西,又硬生生将这火给咽了回去。

    “小姐。”门外跑进来个丫鬟,喜上眉梢地道,“三公子方才去了您的房里,拿走了您那些新的衣裳和首饰。”

    苏妙一听,脸登时一黑,拍桌就扭身:“这是什么喜事不成!”

    桌子“呯”地一声响,上头的茶杯都跟着颤了颤。

    沈知落眼角又抽了抽。

    小丫鬟像是已经对这情形熟悉万分,半点也没惊慌,上前笑道:“若是三公子自己拿去了,那奴婢肯定拦着他,但他是给个姑娘拿的,还给您留了这个。”

    狐疑地看她一眼,苏妙接过纸条一看。

    “愚兄今日纳妾,未备妆点,特借你些许应急,待还京华,双倍奉之。”

    满意地看着这最后四个字,苏妙点了点头:“算他懂事。”

    纸条被揉起来塞回了丫鬟手里,她转身正要继续看沈知落,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等等!”一把将丫鬟抓回来,苏妙重新打开纸条,瞪大眼看向第一行字。

    “纳妾?!”

    最后一个字拔得太高,有些破音,沈知落被吵得捂了耳朵,不明所以地抬眼。

    ***

    一袭胭脂红裙,满头宝钗金梳,骤然从铜镜里看见这样的自己,花月有些失神。

    李景允坐在她跟前,左右看了看,勉强点头:“还凑合。”

    不安地看了看四周,花月问:“为什么要来这里?”

    好好的主屋不待,李景允愣是拉着她寻了行宫一间空房,还吩咐下人不许知会旁人。眼下时辰已晚,他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图个清静。”李景允打了个呵欠,半阖着眼道,“爷劝你好生睡一觉,什么也别问,不然明儿也架不住那场面。”

    窗外月已高悬,是该就寝的时辰了,花月明白地点头,然后疑惑地问:“这房里就一张床,奴婢睡哪儿?”

    李景允一噎,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捏着她的下巴给她做口型:“跟爷学:妾身。”

    眼前的脸骤然放大,呼吸都近在咫尺,花月瞳孔一缩,磕磕巴巴地学:“妾……妾身。”

    “这才是侧室的自称。”他满意地点头,然后问,“知道侧室该睡哪儿吗?”

    花月愕然,脸跟着就有点泛红:“不是说就摆着好看?”

    “身为妾室,要摆着也是爷的床上摆着,你还想去哪儿摆?”他看她一眼,表情突然凝重,“难不成你压根没想好,说要做妾室只是一时冲动?”

    “我……”

    “殷掌事也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啊,也许另有隐情?”他摸着下巴沉思,“你该不会是想利用爷帮你挡什么……”

    “没有。”否认得飞快,花月扭头就去将被子铺好,“是妾身愚钝了,公子这边请。”

    李景允起身,甚为宽厚地道:“人生在世,别总为难自己,不情愿的事就别做,也免得旁人看了说爷强取豪夺。”

    心里沮丧极了,她面上还不敢表露,只能扯着唇角笑:“怎么会呢,妾身很情愿。”

    李景允满意地躺进了床内侧。

    花月望了一眼外头的夜空,眼神幽长又悲凉,然后“啪”地关上了花窗,收拾好自个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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