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就想把他困在府里?

    没门儿。

    李景允警觉地看了看左右,足尖点地,身轻如燕地避开了所有家奴。一摸到后门的门环,他松了口气,站直身子替自己理了理衣襟。

    到底是将军府的公子,武功高强、计谋无双、无人能挡。

    真是遗憾啊,殷掌事。

    替她掬一把同情泪,李景允兴致勃勃地拉开了后门。

    “公子。”

    花月站在门外,将卷好的香帕举过头顶,恭敬地递给他:“请用。”

    “……”

    啪地一声合上门,李景允转过身来揉了揉眼。

    看错了吧?殷花月方才还在东院,怎么可能跑得比他还快?一定是他心虚看错了。

    来回几遍说服自己定了神,李景允再将后面的铜环轻轻一拉——

    卷好的香帕从开着的门缝里递进来半截,殷花月的声音温柔地响起:“韩家小姐喜茉莉,这香味也好闻,公子不妨试试。”

    黑了半张脸,李景允甩开门扇,冷声道:“本公子还喜杀人呢,你怎不让韩家小姐来试试?”

    “韩家小姐说了,公子乃京华瑰宝,公子喜什么,她便喜什么。”花月笑着躬身,“若公子有意,奴婢便将韩小姐请来,试试也无妨。”

    李景允伸手抹了把脸。

    他觉得这些女人都有病,不讲道理,死乞白赖嫁给他到底有何好处?他不愿意,对方进门了也是个守空闺的,还不如在绣楼上逍遥自在。再说了,他尚未立业,为何要急着成家?

    往外走了半步,殷花月跟着挡在他身前,端着一张温顺的脸,看得人来气。

    李景允眯眼:“你是不是觉得小爷拿你没法子?”

    “奴婢不敢。”

    嘴上说的是不敢,身子却没让半寸,李景允气极反笑,也懒得出门了,一把拽过她就往回走,穿过走廊,越过行礼的家奴,一脚踹开了主事院的大门。

    “不是说小爷喝了药,你便来领罚?”将她往院子里一扔,李景允冷笑,“领吧,爷看着。”

    花月踉跄两步站好,笑应:“是。”

    主事院的人愕然,皆不知发生了何事,倒是主掌事的荀嬷嬷上来问:“公子怎么亲自过来了?”

    李景允抬着下巴指了指殷花月,脸色阴沉。

    荀嬷嬷了然,轻声道:“花月今日连累了公子,将军那边已有责令,公子只管养伤,其余的交给奴婢们便是。”

    “那便交给你们。”神色稍霁,李景允拍了拍手,“打老实了再给我送回来。”

    “是。”

    花月没吭声,也没反抗,顺从地跪在荀嬷嬷面前,姿态温软。

    可是,李景允刚往外迈了一步,衣摆就被人拽住了。

    衣料皱起,其间的手指纤长柔软,看起来没什么力道,他想扯回,可一时竟是掰扯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