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跟着李景允跨进将军府的大门,刚在东院更了衣,就收到了宝来阁送来的东西。她仔细盘点收拾好,取了几个盒子就要往外走。

    “喂。”李景允很是不满,“你当爷是死的?”

    抬起的绣鞋僵在半空,花月哭笑不得地解释:“妾身是要去一趟主院。”

    “那你也该同爷说两句场面话。”他拧眉,负气地抱起胳膊。

    本着哄小孩儿的心情,她转过身来,笑眯眯地朝他屈膝问:“妾身要出门了,公子可要同去?”

    “好。”他平静地应了一声。

    “……”花月瞪大了眼看着他。

    这人起身朝她走了来,手一抬就将她怀里的盒子都抱了过去,然后不耐烦地催她:“要走就快点,还能蹭顿饭。”

    “您。”她喜出望外,满眼小星星,“您愿意去看看夫人了?”

    俊朗的脸上划过一丝别扭,李景允闷哼,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算爷给你的补偿。”

    花月也不想问他要补偿什么了,随便什么都好,她提着裙子就跟了上去,脸上的笑意挡也挡不住:“爷您小心脚下,手上拿这么多有些重吧?妾身帮您拿。”

    “不用,待会儿交给八斗。”

    “那您要不要再换身衣裳?妾身给您找那套蓝鲤雪锦的袍子来可好?”

    那套袍子早拿去给她擦了头发了,李景允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偏是没个表情,只摇头:“不必。”

    花月是高兴得不知所措了,绕在他身边跟旺福似的来回转悠,就差冲他摇尾巴了。

    将盒子递给过来的八斗,李景允状似无意地揉了揉指节,眉宇间颇有些痛色。

    身边这人这回反应是极快的,白嫩的小爪子立马裹上来,捏着他刚才揉的地方细细按压,柔声问他:“这儿不舒服?”

    “嗯。”他点头。

    于是她就握着他的手捏揉按摩了一路,温热的指腹覆在他的指间,一直没松开。

    李景允别开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眼里盛满笑意。

    回来的时候,花月以为公子不会去主院,所以也没让其他人往主院里递话,眼下两人一同前去,倒是能给夫人个惊喜。

    她是这么想的。

    然而,一跨进主院,她就听见主屋里传来将军冷淡的声音:“不用你操心。”

    “你就在这后院里过日子,锦衣玉食,奴仆成群,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别的事与你无关。”

    “你想帮忙也帮不上,何必徒增麻烦。”

    心里一紧,花月松开了李景允,迈着碎步飞快地往里走。

    庄氏向来是温声细语的,走得近了才能听见她在说话:“我如今什么也不要,只想要景允平安。”

    “他平安得很,哪天我没了,他也不会有事。”

    “老爷……”庄氏有些哽咽。

    花月听得又焦急又担心,可她这身份,也不敢贸然推门,只能站在门口干瞪眼。

    然而,正瞪着呢,耳畔突然伸过来一只手,越过她的肩,朝那门上轻轻一推。

    “吱呀——”外头的光照进门里,卷起一些细微的灰尘。

    屋子里吵着的两个人顿时住了口,一齐扭头看向门口。庄氏眼睛不好,只能看见强光之中走来两个影影绰绰的人,可李将军抬眼就能看见李景允望向他的眼神。

    冷清、陌生。

    跟他看庄氏的眼神一模一样。

    莫名的,李守天竟然笑了,他盯着这张和自己有六分像的脸,似喜似悲:“真不愧是我亲生的儿子。”

    “景允?”庄氏一听就站了起来,双手朝前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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