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成和更不耐烦了:“能让你全身而退,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还想要什么?”

    微微一顿,她笑了笑,认真地道:“妾身想找个机会,见一见告状的那个前朝遗奴。”

    “……”柳成和转过头来,满脸莫名其妙。

    他们待的地方是候审堂,待会儿要上公堂的人都会暂时关在这里,所以就算花月不说,那个人也是要过来的。

    他看向殷花月,发现这小姑娘好像已经没了先前那样的慌张,她就着稻草跪坐下来,背脊挺直、脖颈优雅,双眸甚至绽出了他觉得很陌生的光。

    ***

    李景允站在门窗紧闭的大堂里,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呵欠。

    他身上还有酒味未散,京兆尹皱眉看着他,也不敢站得太近,只道:“此事还是不宜闹大。”

    “为何?”他抬眼,“缺人证还是缺物证?在下都可以给柳大人送来。”

    这是人证物证的事儿吗?柳太平脸都绿了,先有奴仆来告徐家嫡子,后有将军府嫡子直接来告当朝长公主,他这地方是京兆尹府,又不是金鸾大殿,哪里审得了这么大的案子?

    李三公子也是疯了,压根与他无关的事,上头也不过是想欺负欺负软柿子,拿徐家开刀,谁曾想他竟是直接自首,并且还说三年间长公主行贿于他不下五万白银。

    这能审吗?他不要脑袋,他一大家子还要活路呢。

    长公主身边的面首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此时在这儿站着,也只能笑着说好话:“三公子,这与长公主可没什么关系,是小的给的红封。”

    “你哪儿来的银子,柳大人不敢问,当今圣上还不敢问么?”李景允痞笑,微醺地将手捏作杯状,朝他敬了敬,“还真别说,龙大人也是有钱啊,大把的银子往民间青楼洒,要是长公主知道,也不知会是怎么个下场。”

    龙凛听着,脸也绿了:“你……你怎么……”

    “在下最爱去的就是栖凤楼,可撞着您不少回。”他唏嘘,“公主金枝玉叶,哪里比不上枝间海棠红了?”

    柳太平轻咳一声,正色道:“公堂之上,莫要说些风月之事。”

    李景允转过头来,慵懒地道:“那就升堂啊,我还有师爷在外头等着呢。”

    “这个……”柳太平看了一眼龙凛。

    这人来,定是带着长公主的意思来的,就看他怎么说了。

    龙凛脸上还有些恼色,但他看向李景允的眼里已经满是顾忌。犹豫一二,他将李景允拉至旁边低声道:“三公子,这真没必要,徐家小门小户的,哪用得着您这么大动干戈?让令尊知道了,少不得又要怄气。您今日就先回府,这儿我替您收拾了,如何?”

    李景允皮笑肉不笑地回:“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还准备去金銮殿上给陛下请个安呢。”

    脸色一变,龙凛沉了眼:“三公子,有些事不是您一己之力就能改变得了的,今日就算您要替人顶罪,徐长逸这受贿之罪也是人证物证俱在,等李将军过来,您只能回府。”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李景允点头,挥开他看向柳太平:“那就趁着我爹没来,升堂吧。”

    惊堂木被他捏在手里转了一圈,“啪”地落在长案上,紧闭的大门顿开,衙差从两侧涌进来,杵着长板齐呼:“威——武——”

    柳太平面露难色,看向龙凛,后者一狠心,朝他点了头。

    长叹一声,柳太平坐上了主位,刚要让宣被告,突然就见得捕头疾步进来道:“大人,李将军到了,小的也拦不住。”

    他话落音,就被身后的人推到了旁边。

    李景允眼神一暗,对面龙凛倒是笑了出来,连忙迎上去道:“将军来了,快将三公子请回去吧,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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