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归瞧着,不觉得害怕,反而是更高兴了些。他拍着手道:“知晓命数的国师,也难免有被自己的命数玩弄的时候。你瞪我也无用,聪明如你,自是知道该怎么做的。”

    乾坤盘转了一圈,被他伸手压住,沈知落垂下眼,浑身气息突然暴躁。

    常归松手,飞快地躲了去,一边躲一边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曾经有人说,大魏的命数都在沈知落一人手里,他掌风调雨顺,也知天道轮回。只要有他在,大魏必定昌盛百年。

    可是啊,没有朝代会一直统治天下,也没有凡人真的能逆天改命。

    他沈知落,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越笑越厉害,常归扶着街边墙壁咳了两口血,伸手一抹,尽抹在那叠纸上。

    沈知落在车上坐了好一会儿,还是回到了栖凤楼。

    苏妙已经喝高了,抱着个身段窈窕的歌姬,将脸埋在人家的胸口,嘤咛地道:“姐姐你好香啊。”

    那歌姬被她弄得双颊泛红,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见着有人来,慌忙转头:“大人!”

    沈知落看着她胸前埋着的那个人,眼里的嫌弃盖也盖不住。

    闻到他身上那股子奇异的香气,苏妙扭了扭身子,从白软的团子里抬起脸来,眼尾尽是狐媚颜色:“啊呀,你还是回来了。”

    她舔了舔嘴唇,朝他伸手:“我可不能再喝了,再喝会死在这温香软玉里。你送我回家吧?”

    沈知落很想知道,对着他这张冷淡又充满厌弃神色的脸,她到底是怎么做到满眼春色渴望不已的。

    他捏着乾坤盘朝她示意,想告诉她他手里没空,要回家就自己起身。

    结果苏妙竟是直接伸手,抓住了他递过去的罗盘。

    山泽通气、雷风相薄的乾坤盘,被她当块木头似的抓着,纤细的手指在上头捏得泛白,莹莹的指甲圆润乖巧,抠着初爻那一块凸起,硬生生借力站了起来。

    “咔”地一声响,初爻脱离乾坤盘,孤零零地落去了地上。

    沈知落:“……”

    “什么东西掉了?”苏妙迷迷糊糊地低头,又仰头一笑,“不管了,回家。”

    她上前去抱他的胳膊,沈知落拂袖躲开,低身去捡那一小块东西,浅紫的瞳孔里盛满怒火。

    苏妙没看见,她伸手又去抱他,捏住他的胳膊朝他笑得又傻又甜。

    初爻躺在手心,已经放不回乾坤盘上,沈知落牙咬得死紧,毫不留情、近乎粗暴地将她甩向一旁。

    “咚”地一声响,苏妙头磕在了木椅扶手上。

    她身子一僵,眼里有片刻的清醒。

    “小姐!”木鱼吓坏了,连忙去将她拉起来。

    额头红了一块,苏妙再抬眼,依旧像是在醉酒,眼神迷离,盯着沈知落,像是在看远方的山。

    “算啦,我找得到回家的路。”

    揉了揉额角站直身子,她洒脱地摆了摆手:“也不是很需要你。”

    一身酒气,带了三分桃花香,苏妙勾手将荷包给了掌柜的,搂过木鱼就往外走,裙摆飘飘,像个来去不羁的桃花仙。

    可是,桃花仙很委屈,一路摇摇晃晃地回到府邸,倒在床榻上睁大了眼。

    木鱼满怀担忧地看着她。

    苏妙想睡一觉,但直到天亮的时候,眼睛也没闭上,就那么盯着床帐出神。

    情况不太妙,木鱼焦急地往外走,想去请个大夫来。

    不曾想,路过西小门,她撞见了翻墙回来的三公子和殷氏。

    此时天光乍破,朝霞初染,一向独来独往的三公子抱着人从墙头跃下来,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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