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回去把韩府拆了。

    结果一下马车,他就看见殷花月好端端地站在将军府东侧门边。

    还在笑着与人说话。

    满心的担忧冻成了一块寒冰,李景允在原地站着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大步上前,将她扯了个趔趄。

    “谁给你惯出来的毛病。”他掐着她的肩,眼里刮起了夹着冰刺的暴风,“走了也不会跟爷说一声?!”

    花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声吼得没反应过来,抬眼看向他,无辜又茫然。

    李景允是真气坏了,看着她这副模样,他觉得自个儿方才那大闹韩府的举动就是一个纯傻子,被她耍得团团转。

    “你故意的是吧?想看爷为你紧张一回,为你怒发冲冠,着急得上蹿下跳才满意。”他喘了一口粗气,捏着她肩头的手渐渐收紧,“你们女人这点心思,什么时候能收干净些,非要无理取闹来宣泄自己的不满?韩霜上吊,你玩消失,爷欠你们的是不是?”

    花月被骂懵了,呆愣愣地看着他,直到听见最后一句话,才慢慢回过味来。

    她想笑,嘴角却扬不起来,只能尴尬地抿了抿。

    喉咙里堵着一团东西,咽了两回终于咽了下去,花月清了清嗓子,声音却还是沙哑:“妾……奴婢没有那个意思。”

    给他看了看手里抱着的药包,她一字一句地解释:“方才是霜降来传话,说夫人旧疾复发,她找不到方子,让奴婢来看看药材。”

    一边的霜降已经被他吓得脸色发白,闻言跟着点了点头。

    花月想了想,还是将笑意挂了上来,温软地道:“没知会一声就走了是奴婢不对,奴婢给公子认错,奴婢以为公子会多陪韩小姐片刻,也不好打扰,想着抓了药材就立刻回去的。”

    她交叠好双手,恭恭敬敬地给他屈膝行礼:“奴婢知错,请公子宽恕。”

    一口气提在心口,没能舒出去就被堵在了这里。李景允捏着她的肩,骂也不是,不骂好像情绪一时半会儿也下不来。

    他就这么瞪着她,喘着粗气。

    霜降看不下去了,鼓起勇气将花月护去身后,皱眉道:“三公子,她也不是故意的,您骂也骂了,消消气。”

    原本也没觉得有什么,被人这么一护,花月倒是有些眼热。

    这人呐,什么委屈都能受,最怕的就是受了委屈有人护着你,越护哭得会越凶。霜降显然不明白这个道理,还跟老母鸡护崽子似的半抱着她,轻轻拍了拍。

    她不太想在李景允面前哭出来,那属实太过丢人,所以花月推开了她,拿出自己殷掌事的气势,笑道:“公子若还不消气,待会儿罚了奴婢便是,眼下先让她去给夫人送药,奴婢陪您回韩府去吧?”

    “不用了。”他闭眼,拂袖跨进门去,冷声道,“韩府那边暂时不必再去,你随我过来。”

    “是。”

    长这么大,李景允还没跟谁服过软道过歉,但是吧,他现在冷静下来一想,方才吼人好像是吼得过了些,小丫头眼睛都红了。

    人家也没恃宠而骄,是事出有因。

    进主屋去倒了杯茶,他摸着杯沿犹豫,这话该怎么开口,才能既不掉面子,又让人知道他在认错。

    还没想明白呢,面前就又递来了一杯茶。

    殷花月双手举着茶杯,低着头给他递了上来,轻声细语地道:“这杯是刚沏的。”

    态度好像比之前还好了不少?李景允很纳闷,小姑娘受委屈了不是该闹脾气么,她怎么更乖顺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伸手接过茶,心想狗子就是不能太宠,偶尔发发火,也让她知道不能任意妄为。

    于是他就把话给吞了回去,心安理得地抿了一口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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