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难保,哪儿还顾得上她。”柳成和也笑。
李景允在主位上坐着,状似在听他们说话,一双眼却只盯着花月瞧。
才多久没见,这人怎么感觉又瘦了些,浅青的腰带都快绕第三圈了,眼下也又有了乌青。
没他守着,果然是不会睡饱觉的。
他有些不悦地抿唇。
“诶,有茶没?”徐长逸说得口干舌燥,捏着茶杯就朝旁边伸手。
花月笑吟吟地过来,想给他添茶。
苏妙瞥了上头一眼,夺了茶壶就扔给徐长逸,努嘴道:“有没有眼力劲儿,这儿久别胜新婚呢,还敢劳烦小嫂子动手?”
“不敢不敢。”徐长逸接过茶壶自己倒,边倒边揶揄,“三爷要是有事儿,就往内室走,咱们这都不是外人,有什么响动也只当听不见的。”
几个哄闹起来,朝着主位上的人挤眉弄眼。李景允微哂,跟着就笑了笑。
花月也笑,三公子是什么人?运筹大牢之中,决胜公堂之上,这么多人看着,他想什么儿女情长?
结果手腕一紧,她当真被人拽进了内室。
隔断处的帘子一落,外头哄笑的声音更大,花月瞪大了眼看着面前这人:“你……”
李景允将她抵在隔断上,半阖下来的眼里尽是笑意:“爷听人说,你最近吃不好睡不好?”
花月皱眉,梗着脖子别开脸:“天气越来越热了。”
“还去给爷求了平安符?”
“那是给夫人求的。”她耳根渐红,贴在隔断上听见外头的拍桌鼓掌之声,更多两分恼意,“您别靠这么近。”
李景允不听,低下头来,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侧脸:“苏妙来接我,都知道说一声想我了,你这个做人侧室的,怎么半句好话都不肯吐?”
吐什么好话,这人都知道借着她去栖凤楼拿东西告罗忠,定是早就想好退路了,也就她这个傻子,真心实意地担心着他的性命。
花月想起来都气,他只说让她去栖凤楼看账,结果怎么就算计着她会发现龙凛欠账的不对劲?他就不怕中途出点岔子,亦或是她没那么在意他,不把东西交给沈知落?
张口想质问,又觉得傻,这不是绕着弯明说自己真如他所想地在意他么。
花月闭了嘴,死死地抿着唇角。
外头苏妙他们已经开始说起韩霜的事,也说起李景允曾救过她一回。花月听见一句“不得不救”,微微一愣,刚想侧头再听个仔细,下颔就被人捏住了。
李景允手掌很宽,手指又长,说是捏着下巴,其实已经算是一只手捧住了她半张脸。他执拗地将她转过来对着自个儿,话里含笑:“说句好听的,爷就饶过你。”
花月皱起鼻尖,闷声问:“不说会如何?”
面前这人陡然板起脸,剑眉倒竖,十分不满地怨道:“刚历了一劫回来呢,热茶没有,热饭也没有,你要是还连句好听的都不肯说,那爷就——”
他高高举起了手,花月下意识地一缩,闭上了眼。
眼里带笑,李景允将手落下来,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抵着她的耳侧道:“那爷就说给你听。”
温热的气息带着些压抑的渴望,低哑地在她耳鬓上厮磨,像什么东西落进温水里,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花月震了震,想抬头看他,眼皮却突然一暖。
李景允伸手捂住了她,像在罗华街上之时一样,掌心如火。可不一样的是,眼下没有血腥和尸体,只有他近在迟尺的声音。
“爷很想你。”他似乎也有些难堪,捂在她眼睛上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但还是抵在她耳边继续道,“在牢里牢外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