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眯眼,对怎么也杀不了这个人的事,还是有些苦恼的。

    “听府里的老嬷嬷说,舅舅年轻的时候也时常与康大人一起策马出游。”苏妙撇嘴,“真要好到那个份上,去年舅舅在朝堂上又怎么会孤立无援。”

    花月听得若有所思,之后见着霜降的时候,顺口便让她去打听打听康贞仲和将军府是什么关系。

    霜降狐疑地道:“上回那密信没送到冯府,会不会跟这事有关?”

    康贞仲与将军府交好,所以有人暗中阻挠她们对康贞仲动手。这个说法也算有条理,但花月沉声道:“若是如此,那阻挠的人便知道我们的身份和目的。”

    惊得打了个寒战,霜降连忙让人去查。

    查回来的东西很少,只说李将军与康贞仲是一起长大的,但在十年前,两人不知为何闹掰,再也没见过面。

    这么古怪的关系,值得将军府里某个人护着他吗?

    花月一脸凝重地盯着窗台上的花,陷入沉思。

    六月中,李景允受陛下亲封,出任大都护一职,内督京华兵力,外察各地驻军,手握实权,每月都可进宫面圣,直抒所见。

    这是个不得了的差事,李守天再严厉清肃,都忍不住乐了好几日,各处送来将军府的贺礼更是绵绵不绝,连带着花月都被塞了几个满满当当的首饰盒子。

    她有点不安,这不是她该收的东西,所以琳琅满目的凤钗珠环,她一样也没敢碰。去观苏妙出嫁的礼,也戴了先前李景允给她的首饰。

    李景允更了衣,伸手就想去拿博古架上放着的靴子。

    “你做什么?”她拦住他,一脸戒备。

    李景允这叫一个哭笑不得:“穿靴子啊,还能做什么?”

    花月给他找了另一双靴子来:“穿这个。”

    “为何?”他好笑地道,“那靴子都放了快一个月了,你该不会真的还想拜它?”

    “没有。”花月一脸正经地否认,但就是不让他去拿。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李景允抹了把脸,将人抱过来软声道:“爷错了,爷已经认过错了,下回再也不胡诌骗你了。”

    花月抬眼看他,显然是不信。

    低头在她耳鬓上啄了一口,他轻笑着哄:“等送苏妙出了嫁,爷带你去一个地方,要穿着这靴子才走得过去。”

    这不还是胡诌嘛,花月伸手就拧他一把,李景允笑着躲开,越过她拿了锦靴,穿上打量两眼,勉强道:“嗯,还行。”

    然后就迈着八字官步出去找温故知等人。

    这帮子兄弟,成了家的占一大半,平日里也没少穿戴自己夫人做的衣裳鞋子,闲来聊天,也会显摆两句,说这个是内人的手艺,做了大半个月云云。

    李景允觉得他们太没见过世面了,靴子而已,怎么还要显摆呢?

    像他,站在这群人面前,就一句话也不说。

    “三爷。”温故知打量他两眼,关切地问,“您这右脚是伤着了么,抬得这么高。”

    “没。”他云淡风轻地拂了拂鞋面,“方才走过来,沾了点灰。”

    柳成和不明所以:“靴子穿着,还能有不沾灰的?”

    徐长逸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看了看那靴子的花纹,随口道:“这还挺精巧。”

    “哪里哪里。”李景允摆手道,“不值一提。”

    说是这么说,抬着的右脚也没放下。

    温故知琢磨过味儿来了,眉梢一动,接着就笑:“小嫂子手艺过人,这一看就是花了功夫的,怎么不值一提了?三爷也要学会心疼人呐。”

    其余两人一听,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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