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病。但话说回来,少夫人您别这么急,再急也没用,有人使坏心眼咱们就把人逮回来便是。”

    抓一个罗惜多容易啊,可坏人抓回来了,庄氏呢,她沉冤未得昭雪,死得不明不白,谁给她出这口怨气?

    “奴婢觉得,罗惜这一个奴仆,没这么大的胆子害主母,更何况他与夫人又无冤无仇。”霜降一边抚着她的背一边道,“咱们冷静冷静,这背后肯定还有别的事儿,您不能乱,您乱了,这事更没人管。”

    花月闭眼,渐渐平缓下呼吸。

    黎筠连忙递了茶过来。

    饮下一口热茶,花月回过神,声音低哑地问:“罗惜懂药材么?”

    回忆一番,黎筠答:“他时常帮着抓药,一些寻常药材是认得,但他不懂药理,未必就知道这折肺膏有什么功用。去的路上小的套过两句话,发现这罗惜好赌,家里一穷二白,但最近一直在赌,若说有人给他银子让他使坏,也是说得通的。”

    花月应了一声,扶着霜降的手站起来,身子直晃。

    “夫人,要不小的给您也把把脉?”筠儿唏嘘,“您这模样要是给三公子瞧见,还不得来找我麻烦?”

    “无妨。”花月摆手,“你歇着便是。”

    她抬步出门,瘦削的身子被外头的秋风一吹,薄得像是要被吹走似的,黎筠看得忍不住感慨,这府里主母去世,少夫人又是个柔弱的,可不得被人欺负么?幸好三公子是个有本事的,熬过这一道坎,他们许是就好了。

    出了小院的门,花月挺着柔弱的小身板,冷声吩咐霜降:“备上车马。”

    霜降很是担忧:“三公子还没回来,这府里还挂着丧,您身子骨最近又不太好,就别出门了。”

    花月看了她一眼,眼神冷得像当初西宫里她与她见礼的时候。

    霜降也不是什么寻常人,原先好歹也是个小郡主,在一堆来给西宫请安的郡主里头,就她最不服气这小主,因为不知道小主到底算个什么身份,凭什么就得她跪下?

    可后来山河破碎,花月同她一起在宫里相依为命,又一起辗转到了将军府,她反而服了这主子了,别的小丫头都只会哭,她在宫里哭过一场之后,出来都是顶着梁的,哪怕身边人都觉得她是个靠不住的,她也有自己的章法。

    顶着这眼神,霜降叹了口气,去给她备来最稳当的马车,扶她上去坐。

    花月去的是京华里有名的极乐坊,这地方赌钱庄大,赌客络绎不绝,可以上桌下注,也可以开桌与人对赌。

    上一回来这地方,还是来抓李景允的,三爷混账事没少干,赌自然也赌过,那一次李景允死活不肯回去,还是她坐上了桌子,用一个筛盅赢完了他身上的银子,将他逮回了府。

    殷掌事什么都会,包括赌钱,小时候从沈知落那儿学来的技巧,就指着这个赢过可恶的大皇子。

    眼下再进这地方,花月没再上桌了,只找来了管事的,关着房里吩咐了两句。

    罗惜拿了赏钱就站在这极乐坊里不动了,他觉得自己运气好,一上来就赢了五两雪花银,于是跟着继续下注,可好事没个长久的,他那点赏银连着赢回来的银子,不到半天就都输了。

    “管事的。”他扭头道,“我想赊几个筹子。”

    这地方的人都知道他是老赖,一般是不会赊账的,但今日掌事许也是心情好,直接让他按了手印,拿走了五十两。

    罗惜就着这五十两在赌场里玩了三天,三天之后,身无分文地被赶了出来。光是赶走也就罢了,他还欠了钱,几个打手围着他,要他五日内将银子补来,不然他这胳膊腿都别想要了。

    他先前欠银子,也就三四两,头一回欠上五十两,知道是要完蛋了,连忙回府去求管账的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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