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凉。”

    要不是场景不合适,花月真想谢谢他,都这个节骨眼了还担心天凉不凉呢?

    “不往那里头推,等那位爷出来你便走不了了。”她含糊地说完,略微有些犹豫,“推快点,我也不知道落那池子里能不能留得住他。”

    这跟先前安排的全然不同,冯子袭也顾不得多想了,掐着她拖出院门。

    花月抬头看向那绣楼之上,身子将落下水之前,她看见李景允往窗外瞧过来了。

    正好,她哑着嗓子喊了一声“救命”,然后“咚”地扑腾进了鱼池。

    眼前突然被水花和气泡挤满,外头的声音都变得空洞而不真实,花月是会水的,她怎么着也不会让自己淹死,就是冷还是有些冷,池水浸透衣裳,又刺骨又沉。

    恍然间她想起自己当年藏在水缸里躲过那场杀戮的时候,耳边听的都是绝望的声音,没有人找到她,包括来救她的人,她一泡就是一整天。那水声可真不好听啊,她看着眼前那根出气用的荷花梗,有那么一瞬间想吐掉,觉得就那么睡过去也不错。

    这回不一样了,她身边没一会儿就响起了同样的落水声,有人朝她游过来,厚实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暗松一口气,花月任由他将自个儿捞出了水面。

    四溅的水花缓缓落下,李景允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一身烫金玄衫也湿透,水珠从额前的碎发尖儿上落下来,扫着那墨色的瞳孔过,不知为何沾上了两分阴鸷。

    秋风吹过,花月打了个喷嚏。

    他转身,拉着她去了客房。

    韩府不知为何乱了起来,家奴只来给他们送了两件衣裳就走了。李景允捏着长帕,一声不吭地将她衣裙解开,将她身上的水一点点擦干,然后捏着干净衣裳的系扣,一颗一颗给她扣上。

    他少见地给她更衣,花月有些受宠若惊,然而她乐不起来,扫一眼面前这人的脸色,心里愈加地发虚。

    “绣楼上出什么事了?”犹豫半晌,她决定先开口。

    最后一颗盘扣扣上,李景允松开手退后两步,身上的袍子还顺着衣角往下滴水:“韩霜遇刺,腹上一刀直穿。”

    花月伸手,想将他这湿衣裳也脱下来,结果她刚近一步,他就躲开了。

    指尖颤了颤,花月垂眸,心想这多半是气她不顾自个儿身子,落水着凉。这可怎么哄啊?她本来就不占理,还被他逮个正着。

    正琢磨呢,面前这人终于开口了,语气不太友善地问:“你躲不开人?”

    有两分轻功底子的人,别的不说,逃跑是最快的,可她偏生就站在那儿让人抓去当人质。

    花月心虚地垂眼:“一时,一时没回过神。”

    骗谁呢?

    深吸一口气,李景允觉得荒谬,先前他一直以为她是个识大体的人,所以哪怕顶着奴籍让她做少夫人也无妨,他一点点扶持,她就能一步步跟上他,结果呢,今日这个当口,她不但不帮他,反而玩起争风吃醋那一套。

    韩霜伤重,多半是要救不回来,方才本来趁着最后的机会,他能套出两句话,结果她在外头一搅合,他不管不顾地出来了,眼下再想听韩霜说长公主那事,难如登天。

    李景允气她,也恼自己。

    花月连声给他道歉认错,可说着说着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这位爷好像不知道她今日的安排,没问她为什么要杀韩霜,也没问她和那刺客是什么关系,只责问她为什么不躲。

    心里一顿,花月垂眼道:“妾身是不是误了事了?”

    李景允皱眉,没否认,颇为失望地看她一眼,别开了头。

    得,她转过身背对着他看了看房梁。白担心了,他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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