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马车继续往前走了许久,花月才察觉到不对劲。

    她身边怎么连木鱼也没带?

    苏妙乐呵呵地穿梭在大街上的人群里,与她擦肩的少年都忍不住回头多看她两眼。前头就是绸缎庄,苏妙走到门口站住脚,却也没进去。

    她今儿同沈知落吵架了,成亲以来的头一回,起因是她去给他送烧鸡,叽叽喳喳地同他分享京华的见闻。

    谁家的夫人怀了身子呀,谁家小姐未婚先孕呀,谁家小孩儿会背诗文呀,谁家母狗生了二胎呀。

    吵是吵了点,但她好歹也说得算是声情并茂,结果被他凶巴巴地赶出了门。

    苏妙不喜欢沈知落凶她,像之前她摔坏了他的乾坤盘一样,能让她生很久的气,可这回她仔细琢磨了,觉得沈知落说不定是听着母狗都有二胎了,他的夫人肚子还没动静,心里着急,所以那么凶。

    抱着情有可原的想法,她去找温故知了。

    结果一诊脉,温故知说她长期用着避子汤,怀不了身子了。

    好笑不好笑?新婚的夫妻,打从洞房第一日沈知落就给她补身子,她成亲之前也没个人仔细教规矩,谁知道孩子要怎么怀?真以为要喝药补身子,傻乎乎地一碗不落,结果人家压根没打算要她的孩子。

    这是欺负她没亲娘,还是欺负她太喜欢他?

    不管哪一样,苏妙都觉得心里酸,她为他能与将军府断绝关系,他倒是好,从来没把她当人看。

    实在忍不住撒泼将他那一屋子花瓶玉器都砸了,苏妙一扭头就跑了出来。

    她有的是地方去,将军府回不了,还能去林府,去宋府,去李府都可以,非要等他好声好气地来求她回去不可。

    然而,现在冷静了些站在这里,苏妙突然发现,她就算哪儿也不去,他也未必会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