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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叫人背了喝凉水都塞牙,李景允靠着院墙叹了口气,心想今日真是天要亡他,原本还能跑,但一瞥面前站着的是谁,他连挪挪腿的欲望都没有了。

    ——按照约定,若是被人发现,奴婢会第一个带人擒拿公子。

    一语成谶。

    撇了撇嘴,李景允伸出双手,朝殷花月递过去。

    火光围绕之中,花月有点走神,不过只片刻,她就转身迎上了过来的护院。

    “殷掌事?”护院一看是她,都停下了步子,“这么晚了,您怎么在这儿?”

    “公子半夜睡不着,我陪他出来散散步。”花月瞥一眼旺福,唏嘘,“就着夜色,它还没起戒备,你们这火把一照,倒是让它把公子爷当坏人了。”

    “……”

    李景允愕然地抬头。

    面前这人背脊挺得很直,从后头看过去,正好能看见她烫得发红的耳垂。

    “这……可需要小的们送公子爷回去?”

    “不必,你们且继续巡逻,我这便引公子回东院。”

    “是。”

    护院们一步三回头地散开了去,花月转身,朝那靠在阴影里的人伸手。

    她的手指修长柔软,月色下看起来格外温柔。

    李景允瞳孔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不是要带人抓我?”

    花月微笑:“公子,掉在桌上的排骨,但凡还能夹起来,是不会被扔去地上的。”

    “你敢说爷是排骨?”

    “嗷呜?”旺福歪着脑袋,分外不解地看着面前这人,寻思怎么看也不像漂亮好吃的排骨呐。

    花月拍拍它的脑袋,然后越过它,一把抓住李景允的胳膊,搭在了自己肩上。

    “你干什么?”

    花月搀着他,将他大半个身子都压在自己身上,“奴婢引您回院子去。”

    心里有些异样,李景允不情不愿地跟着她走,嘴里含糊地挤兑:“殷掌事吃错什么药了。”

    “想让小爷承个人情?”

    “想要便直说,爷又不是小气的人。”

    “走这么慢做什么?爷的腿又不是废了,磨磨唧唧的等天亮呢?”

    花月一句话也没回。

    等回到东院,关上主屋的门,花月去柜子里找了药箱,抱着跪坐在了他的床边。

    李景允的脸色瞬间很是精彩,五颜六色,姹紫嫣红。

    “什么时候发现的?”

    花月低着头搅合药粉:“在院墙边的时候。”

    他有点恼:“那你路上一声不吭,等着看我笑话?”

    花月抿唇,伸手去撩他的袖口,可刚一碰着,面前这人就收回了手,死死捂着。

    她抬眼:“公子不必害羞。”

    “害羞……我有什么好害羞的。”

    说是这么说,整张俊朗的脸上却分明写着恼羞成怒。

    懒得与他犟气,花月径直拉过他的手,替他将袖口一点点卷上去,一边沾药一边温声道:“伺候公子是奴婢当做之事,公子不必介怀。男儿在外闯荡受伤也是常事,没什么好遮掩的。”

    话刚落音,花月就看见了他手臂上的伤口,刀伤,割了好深一道,皮肉都翻卷了。

    心里微微一跳,她看了他一眼。

    富贵人家的公子,身上哪会有这种伤,而面前这位似乎习以为常,一点也不惊讶,只瞪着她,像只受伤的猛兽,磨着牙考虑吃了她补补身子。

    不动声色地卷好衣袖,花月拿了药来给他涂在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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