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抖,料想自己定是要被罚了,只想求罚轻点。
结果这位爷开口却道:“有办宴席的本事,回去把你麾下那几个人安抚妥当,比什么都强。”
错愕地一愣,安远意外地呆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听都护大人松口。
喜出望外,他连忙道谢,又是作揖又是敬酒,惹得李景允不耐烦地把他往徐长逸跟前一推。
安远这才想起来:“多谢徐大哥,今日这一趟咱们不算白干。”
徐长逸一脸莫名,他其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三爷怎么突然就好说话了,不过人家既然给他道谢,那他也就接着,再喝两盏酒。
花月同明淑在远处坐着,打量徐长逸半晌,她忍不住开口问:“府上最近可还好?”
女儿家说私房话,问的自然不是府上事,明淑倒也坦然:“算不得太好,他对人动了真心,把人放在手心里宠,我即便是正室,日子过得也不会太舒坦。”
花月料得到她的处境,但没料到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会如此平静,忍不住捏了捏她的手。
“您也不必担心我。”明淑笑道,“我自打进徐家大门,就知道自己该是个什么下场,哪有男儿不爱娇娥爱徐娘的?不过无妨,我还替他掌着家呢,他跟人感情是有尽头的,但家始终在这儿,左右也是个归处。”
眉头微皱,花月问:“你不觉得委屈?”
“嗐,哪能不委屈?”明淑摇头,“可是没别的办法,咱们大梁的女子,一嫁人就是一辈子,我比不得苏妙那等妙人儿,一辈子掺血和汗,只能生咽。”
“这倒也未必。”花月想了想,“你在老家的铺子,若是不盘出去,不也是个营生?”
微微一怔,明淑失笑:“人总是能活的,就看怎么个活法,妾身回老家去的确也能吃饱饭,但少不得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家里父母长辈,下头弟弟妹妹,谁搁得下这张脸带着休书回去?”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也没法划条道让所有人都走得通。花月明白这个道理,也就沉默了。
她的情况比明淑可好得多,殷家一个人没剩下,谁想戳她脊梁骨,那可能只能靠托梦。
肚子有些坠胀,花月伸手摸了摸,也没在意,可两口茶喝下去,里头开始疼了,她才终于意识到了点什么。
左右看看,花月笑着朝明淑道:“有件事……我说一说,你也别慌。”
明淑一愣,不明所以,心想什么事她会慌啊?好歹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了。
结果面前这人开口道:“我好像要生了。”
明淑:“……”
李景允正想退席,突然就见明淑急急忙忙跑过来,拉着温故知小声嘀咕了几句。
“怎么?”他问,“那头有什么事?”
抬眼看过去,霜降正扶着花月往练兵场的厢房方向走,他皱眉,起身想跟过去看看,却被温故知挡住了。
“嫂夫人说有些累,想在这儿睡一会儿,徐夫人已经让人去安排了,三爷您看,您是先跟咱们哥几个去骑射,还是继续喝会儿酒?”
李景允觉得好笑:“你一个诊脉看病的,什么时候会骑射了?”
“我不会,柳大人会啊。”温故知笑,“好久没切磋了,他也手痒。”
说着,一把将柳成和拉过来。
柳成和一脸茫然,看着温故知的眼神,连忙应道:“还请三爷赐教。”
难得他们有这个兴致,李景允瞥了殷花月离开的方向一眼,见她姿态正常,不紧不慢的,想来可能真是困了,便让她睡吧,他起身带着这几个人就往练兵场另一侧的武场走。
“这怎么办?”明淑眼睛都红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