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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种有许多海棠,唯有他这“小几宫”外的海棠总养不活。后来换了品种,春天时长满了腻虫,工人打药时估计剂量又用大了,没几天树叶枯萎,果实暗淡,一副深秋萧瑟景象。
过去了几十天,有天早晨,小璟忽然发现海棠枝头竟生出嫩芽,不几日就满树生机,好像春天又来临了。这让他好生奇怪,一树惨遭不测,没有颓唐,居然刺激成长,一年两发,让人再次理解生命的含义。
他昨日,一时“不慎”,在浴室摔了一跤,说轻不轻,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也摔得他能感受什么是“摔散了架”;说重不重,一个大仰壳居然没有磕着头,“不幸中实乃万幸”。
这不,果然,今日一早,他那老姑母就赶过来了。
“小璟,你不能这样,如不是有实在说不出的苦处,我能这么逼你么……”老太太就坐在他榻子边哭,
小璟像才从天上掉下来的人儿,干干净净坐着,搭着薄被,
“姑母,您别伤心,我有错,也恁得太不懂事,没体谅您。我是您养大的,到头来却教您操了这么大的心。”看望着窗外,人很平静。这道歉,倒也似真的。
一个那样乖戾的孩子,这些时真是望着泄气,成安哪有看着不心疼的?不过这确属万不得已,必须如此!
成安握着他手直拍,“只这一件,你要不到你想要的,姑母保证,再没旁的了,都依你,其它都依你……”
小璟慢慢转过头来,“我就问一句,您如实回答,我估摸着您为什么这么忌厌银河,除非,”他死死盯着,“除非她姐两跟我有血缘关系。”
成安拍着的手“扑通”落空停在空气里一拍!
接着,
再缓缓而下,
“不再提她们了。”
这是承认了吗!
小璟全身依旧静神静气,再次望向窗外,那棵“二发”的海棠……
微悦扶着老祖宗出来,
也是走在海棠树下,
忽然听见老太太轻叹了口气,
“你说小璟和那个孩子是不是有缘,竟然都往那个去处想了?”
微悦轻语,
“这也情有可原,您这么阻拦着他们交往,可不就得往那种‘极端’想。就是依小璟的脾气,估摸不得罢休。”
老太太轻轻摇头,
“小璟是能量大,但是我看是抵不住银河决心大。只要银河认定‘他们坚决不能在一起’……”说着,老太太不由想起那日银河的表情,又止不住要流泪,紧握了握微悦的手腕,“我是不是造孽太深,”微悦忙安慰,“您这也是迫不得已,只要不打搅到溥皇,您这么做都值得,”老太太直点头,“千万不能叫他知道!不能啊!……”
……
这会儿,雪银河,哦不,她已经彻底“隐姓埋名”,如今,改了新名,叫王四。
就在狼山下的南通县安了家,估摸,也得老死在此了。
王四现在就在南通县派出所做个小小户籍警,住在派出所对街一个独门小院子里,丰衣足食。
而在世面上,
雪银河已经被雪家除名。犯了“这么大的罪”雪家哪里还容得下?不过,她本就“旁门孤女”,就算今后“死”在牢狱里,又有谁怜?和她姐姐一样,落了个“香消玉殒无人知”罢了。
不过雪银河真不在乎这些了,现在,她一家四口“团团圆圆”,她也总比那会儿在舞蹈学院做清洁工不晓得强到哪里去了吧,知足常乐。
她可不像胡育颜,给自己取新名字估计还有点讲究,
人问她想叫什么,她只想了会儿,“王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