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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书生立刻挺直腰板,不卑不亢地回话,
“在下杨昱,乃是上一届落考秀才,在下想要状告燕郡官府,官员有一个算一个,贪赃枉法,科举舞弊,收受贿赂!诉状早已经上呈,请大人明察!”
听得此言,众书生脸上纷纷露出愤怒之色。
先不说其他的,科举舞弊,这就是要不得,这分明就是挡了他们的前程。
陈同知此刻已经深深的后悔,这世上怎么就没有后悔药买呢?
要有他包圆了!
只要有机会重来,他刚才绝对不会为了给萧元祐添堵,跳出去接下这些书生的话头!
他一个武将,管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燕郡官府官员,有一个算一个,他不也是燕郡官府的官员么?
陈同知忍住心头滴落下来的血,继续问,
“你如今虽然说是身上有功名,可你到底还只是个学子,这燕郡哪一个官员不比你大,你确信你要以下犯上,告众位大人?”
“你哪里来的自信,敢如此妄为?”
“大人。”杨书生出声,“因为小可相信这天下郎朗,日月乾坤,无法颠倒,指鹿为马之事,不会在如此的盛世太平出现。”
“乃是这太平盛世给了小可自信,更是当今陛下的仁治给了小可自信……”
杨书生还想要继续滔滔不绝的往下说去,没想到被陈同知给打断了。
“停,你不用再摆大道理了,本官只问你,你状告这些人,可有证据?”
陈同知头疼,头特别的疼,太他娘的疼了。
“有,小可既然敢当街告状,那自然是有真凭实据的!”
杨书生一脸的笃定,声音落地有声。
他左右看了看,微微扯了扯跪在地上的澜衫,扣扣索索的从鞋底抽出一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一张折叠的薄羊皮卷,他将东西举过头顶,上呈堂官。
陈同知亲眼看着杨书生从脚底拿出证据,再看那羊皮卷,莫名的闻道一股酸爽的味道。
他觉得还是在军营里操练那些糙汉子更好!
糙汉子身上的味道也不怎么好闻,可也比这从脚底拿出来的东西要好吧!
这些文官真是太难了!
要是一天审几个案子,证据都这么来,饭能吃得下吗?
陈同知看了好几眼萧元祐,眼睛眨的都要抽筋了,希望萧元祐把证据接过去看。
没想到萧元祐仿佛没看到一般,巍然不动。
陈同知,“……”
好!算你狠!
他也不敢怎么样就是。
无奈之下,他只能看了眼身边,想让侍从接下,只是他忘记了,他的侍从早就在萧元祐派去和县接杨书生的黑衣侍卫离开不久,也跟着离开了。
现在杨书生都已经到了,也没见他回来。
陈同知捏着鼻子,将那羊皮卷给接了过来,看了看上面的证据,不过是扫了两眼,面色陡然就变了。
果然是读书人最奸诈!
羊皮卷上竟然真的记录了燕郡各位官员以权谋私的证据,谁家中什么什么亲戚是靠走关系才考上举人的!
就连他的家中也不例外,而且,他还不能否认,他确实开了方便之门给家中亲戚。
虽然说他没有把题目给出去,可也在考场上疏通了下,让那些考官睁只眼闭只眼。
陈同知抽了抽面皮。
在他答应当街审案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不可能偏帮的。
当时他还想,要怪就怪那些太过高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