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久违的感觉,她蹲下去身体从地上捡了几个红色的石榴花放在鼻子上闻了闻,香香的。蜜蜂不时的在花枝里飞来飞去,浅浅小的时候就非常的喜欢这棵石榴树,此次回来,恰逢石榴花开便欣喜地坐在石阶上捡地上的石榴花。

    她捡了一会儿石榴花儿,总是恍恍惚惚地听见隔壁的屋子里传来长长的叹息声。浅浅吓的蒙了,难道里面有鬼?白天有鬼吗,关于隔壁的这个屋子浅浅经常在午夜时分梦见里面有鬼,而她在梦中却总也走不出去这个可怕的梦境。昨天晚上的一场梦魇也是在这个屋子里,难道梦境……?浅浅忐忑惊慌地揣测着一步一步走向了隔壁的大门。

    她刚走向门口,里面又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声,这一下浅浅的心被吓的提到了嗓子眼上,她猛地一下推开了虚掩的木门,轻轻地朝里面走了两步。在其中一个房间里,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脏兮兮地坐在地上。

    里面的人听到有人进来了,抬起了低垂着的头,在她俩四目对视的瞬间,浅浅的心渐渐地平静了。这个女人她认识,她是妈妈的同学,叫仙踪。仙踪见进来的人是浅浅,就摸了摸身边的衣服袋子,问浅浅:“浅浅,你妈妈呢,你们去哪里住了。我饿了……”

    浅浅没有回答她,而是转身走了出去。仙踪是个疯子,疯了很多年了。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脑子总是领不清。

    虽然她是个疯子,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但她却白白胖胖的,她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在袋子里,脚边还放着一个黄色的碗。这个碗是她要饭用的。

    浅浅知道,她在等她的老同学纯子,可是纯子全家早已经搬走了。

    浅浅走出门外的时候,仙踪在里面喊:“浅浅,你妈妈去哪里了,我给你们家剥了那么多的玉米,你们怎么能不管我呢?”

    这个女人恐怕这件事,她记得最清楚了。她是给浅浅家剥过玉米,只是剥过一些。她在这里居住的那段日子,每到吃饭时间她都会拿着碗准时出现,而热心的浅浅总是第一个给她盛饭。她胃口很大,总是吃的很多,但热心的纯子一家却对她有始有终。

    仙踪和妈妈是同学,仙踪大学毕业后回农村嫁了个农村汉子。由于文化差距,仙踪本身就心高气傲,瞧不上丈夫,为此两人经常吵架。她的丈夫没有什么文化素养,经常对她拳打脚踢鞭子抽,长此以往这个美貌的姑娘竟被折磨的疯掉了。

    她疯掉之后,便自由了。终日里提着自己的衣服四处游走,走哪吃那。而她给那个农民生的孩子她偶尔惦念偶尔伤心。纯子很同情她,便在她找来的时候给她口饭吃,她觉得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很多时候,浅浅觉得她不像个疯子,她倒像个正常人,她那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她那么干干净净的碗。但是有的时候她又蓬头垢面的神志不清,不管怎么说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仙踪在头脑正常的时候能写得出一笔好字,她那标准的普通话能听的浅浅怀疑人生。在正常人眼中,纯子是个疯子,她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村子里人的欺负和劣待。

    浅浅有时候在厂门口玩的时候,山下的孩子看见仙踪就拿起石子疯狂地砸她。浅浅看不下去,就大声喝止他们。而仙踪只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骂。

    纯子考虑到她经常这样的流浪也不是办法,就在她清醒的时候劝她:“再找个男人嫁了吧,这样流浪也不是长法。”后来纯子托人联系她的娘家人,她的娘家人就把她带走了。但是没过多久,她就又提着自己的衣服默默地跑来了,纯子没办法便任由着她。

    她每次来都理直气壮地住下来,或许她喜欢这里幽静的环境和浅浅一家。

    但是浅浅对她似乎没了初时的热心与兴趣,她喜欢帮助一个可怜的人,但她不喜欢帮助一个理直气壮的可怜人。

    浅浅走出这个屋子的时候心里凉凉的,浅浅心想:仙踪什么时候又来了,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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