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望向门外。

    门外沈宓站在那里,一张如玉的面庞已然转成铁青色。

    沈宓是伯兄,但刘氏嫁入沈家便是沈家妇,做出这种事,无人能忍。

    沈雁转回头望着秋葵,目光亦沉凝下来。

    交换过信物,那就等于是已经有了婚约,而私订了终身……她不知道外表和顺内心里却似住着只狼一般胆大的刘氏,是如何做到新婚之余瞒过了包括沈夫人在内的许多沈家人的,沈家对于儿媳妇的闺誉看得比性命还重,但刘氏就是做到了。

    她相信秋葵不会骗她,因为只有这个把柄,才能够使得庞氏紧紧把刘氏控制在手中。

    到如今,她已经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了。

    刘氏被庞氏拿捏,她行下这所有事情的动机,她已经清楚得很。

    眼下刘氏正在谋划些什么,这还用得着再怀疑吗?

    她心下忽然大定。

    华氏就是死在刘氏手上!不管杀她是不是她的本意,可是沈夫人给出的诱惑她无法拒绝,只有遵照她的吩咐去做了,她才可能具备反过来制约庞氏甚至是消灭她的能力。

    一个奴才被压制久了,都有可能反过来噬主,何况她是沈家的少奶奶,是刘普的姐姐,是支撑刘家门脸儿的大姑太太,她在沈家过得风风光光,回到娘家反倒要低三下四,她怎么可能会平衡?怎么可能不会想要摆脱这个后患?

    她摆脱后患的法子,要么是在刘家形成最强大的影响力,死死地堵住庞氏的嘴,要么就是杀了庞氏,再给庞家许诺个好的差事或者给笔补偿。

    可是无论哪一点,她都必须用钱来摆平。

    刘氏谋杀华氏的动机,已实在太够了。

    “父亲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会抓了这丫头来审问?”她回头看向沈宓,静静地问。

    沈宓摇摇头,负手跨进门来。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是惯于朝堂行走的,很多事情沈雁能看透,他能看得比她更透。刘氏这样的货色,沈夫人兴许不知底细,但他既知道了,沈家的门楣又岂能让这种人践踏?

    “葛舟,把她带回去,不要惊动任何人。”

    他吩咐完毕,何贵忽然冒雨冲进来:“二爷,姑娘!碧琴来说刘氏去了见奶奶!”

    沈宓那一双眸子,立时深黯下来。

    沈雁回到府里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她直接穿着木屐去了正房。一路上碧琴已经把刘氏来过的细节告诉了她,她愈听神色愈是笃定,进门唤了声“母亲”,便就直接走到先前刘氏曾接近过的软榻旁,围着它上下左右的打量。

    华氏紫英她们都走过来。“都按你说的,把她碰过的东西全都扔了。”

    黄嬷嬷也道:“应该不会再有问题。”

    真的不会有问题了吗?

    沈雁看了眼她们。

    既然已经确定凶手就是刘氏,她的杀人动机那么强大,那么她便不会傻到直接向华氏下毒这么简单。

    她在原先刘氏坐过的位置坐下来然后打量着四处。眼睛扫过锦榻上,又忽而掉转了回来,锦榻上是垫了有软垫的,华氏讲究,素日房里总是收拾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但是眼下,在无人落座的时候,软垫的一头却微微翘起了一点。

    若不是仔细看,根本也看不大出来。但是沈雁盯着它看了半晌,忽然伸手拈起它,猛地一掀,——随着软垫被掀开,一只绣着怪异人物图案的香囊便就赫然出现在眼前!

    华氏见状一惊,脸上顿时羞愤成血红:“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随着她话音,一只手蓦地将此物抽过去,华氏抬头一看,惊道:“子砚!”

    沈宓拿着这香囊,一张脸愤怒得变了形。

    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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