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韩公子是贵客,让他看了笑话就不好了。”

    “知道知道!”

    沈雁连忙点头。

    韩稷在外厅坐了会儿,外头人就说沈二爷来了。

    刚刚站起身,就见门外进了个行云流水般优雅从容的男子,二三旬的年纪,简单的家常道袍和乌木簪子,长眉入鬓目光亲和,进门时一手负在身后,一手自然的抬在胸前,说不上多么奢华,但那股骨子里漫出的清贵之气又全然不是金玉之俗气能比拟得了的。

    韩稷看他整个人从门外走进,便仿似一棵随风行动着的修竹,又好似空谷里得尽了天地灵气的幽兰。不由缓步迎上去,揖首道:“晚辈韩稷,拜见沈大人。”

    沈宓目光陡然落到他脸上,也是不由凝住。

    这少年眉清目朗,该是十三四岁的年纪,身量却已好比舞象少年般高大挺拔,他面容精致行动尔雅,气色偏苍白,但乌黑发亮的发色又衬得他精神极佳。

    头上一顶熠熠生辉的八宝攒珠冠,一身石灰色起暗云锦的袍子一丝不苟穿在身上,随着动作,衣袍开叉住又显露出绛紫色绫罗下裳,再下方一双纹饰简单但做工甚佳的玄色靴子,整个人看起来妆扮华贵又不显累赘,倒是有几分真正的贵族气质。

    沈宓听他自称晚辈,于是也微笑回礼:“韩公子过谦,请上座。”

    二人落座,下人便重新上茶。

    沈雁从屏风后的小门悄没声儿地走进来,猫腰在缝隙里往外望,见着果然是韩稷,一颗心不由猛地沉下去。沈家与韩家往来甚少,就是有往来也是处于同僚面子上有些人情。韩稷绝不可能是因着公事造访,她直觉他是冲着她而来。

    “韩公子是贵客,但我想公子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寻沈某有何要事?”沈宓请了茶,微笑相询。

    韩稷扫了眼上方的屏风,然后收回目光,说道:“晚辈虽然不谙孔孟,但是这仁义礼智信五字却是时刻不敢相忘。沈大人才学渊博,有真名士之称,晚辈景仰已久。今日冒昧前来,乃是希望大人赏些薄面,允我讨教些为人处世的道理。晚辈那日听闻令嫒——”

    令嫒?

    屏风后的沈雁心下又咯噔了一下,谁都知道沈宓只有她一个女儿,他突然提到她做什么?

    这姓韩的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他难道真的是来告状的?

    沈雁拧紧了眉头,手指甲已经狠狠掐起绢子来。

    韩稷说到令嫒处,却是又停住不往下说了。

    沈宓听他口风一转又提到沈雁,也不由怔了怔。

    韩稷是个半大少年,沈雁还是个十足的孩子,他当然还不会想到什么男女大防上去,而且韩稷的神情坦荡如同清风明月,也半点不见狎昵。但是无论如何,从素不相识的韩稷嘴里听到关乎于自家女儿的话,还是不得不让人加以关注。

    “小女?”他身子微微坐直,“小女怎么了?”

    “令嫒——”韩稷目光落在屏风缝隙之间的那抹娇俏的玫瑰紫上,语调扬起又落下,似乎顾忌甚多。

    沈雁的心又提了提,如果他敢把她闯到秦家的事说出来,她自然也会把他在北城营的勾当说出来,可是即使是报复了她,她也还是得面对沈宓他们的质问,除了出口气,竟是对自己半点好处都没有!

    她咬牙往屏风外看去,韩稷倾身面向沈宓,正拱手道:“晚辈有几句话想与大人单独说,想请大人移步到个方便的地方。”

    还挪到方便的地方!这不摆明了要掀她的底么?

    她眉头紧皱着,顿了顿,招手唤来门下的小厮。

    沈宓盯着韩稷双眼凝视了片刻。

    现在他再也没法儿把韩稷的到访当成寻常事了,他先说到仁义礼智信,然后又扯到沈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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