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华钧成两条腿便如车轮般四处赴宴不停,就连沈宓华氏他们去了也只落着杯茶喝就回来了。

    沈雁抱着舅舅胳膊:“端午前一定要搬回来。”

    华钧成摸着小胡子:“那是当然。”

    沈雁又道:“可以让舅母和表姐她们先回来,反正又不是没地方住。”

    华钧成点头:“尽量,尽量。”

    沈雁还是不放心,但想来想去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好放了手。

    因为翌日一大早就走,也不方便送行,沈雁就没去了,华氏与沈宓大清早地去梓树胡同,然后送到城门口。虽说知道过不多久便会相见,可是亲人之间离别是最煎熬人的,华氏又蔫了好几日才逐渐恢复过来。

    沈雁跟舅舅感情深厚,亦父亦友,他走了她也有些不习惯。

    好在郁闷了两日,很快就到了除夕。

    除夕她还是高兴的,因为这日一过,初一就是进宫磕头的日子了。

    这年一反往年的气候,本该是飞雪漫天辞旧迎新的日子,竟然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虽然少了瑞雪的助兴,四面廊下点的仍然是淡黄的八角宫灯,但是明媚的阳光显然比寒冷的天气更容易调动人的情绪和积极性。

    华氏换上了新衫,带着沈雁往曜日堂去过之后,又往各房里走动拜年。等到各自道贺完毕,府里忙碌了一整年的爷们儿也进宫叩拜归来,便就换了常服在家里写楹联,编灯谜,一面享受新春到来的欢腾与喜庆。

    午时在四禧阁里摆完午宴,沈雁才缠着沈宓让他带着去逛逛花街,沈观裕却负手踱到二房来了,沈雁看他那模样不像是闲逛,便就告退去了华氏屋里。

    华氏见她不时地探头往外,便就轻拍她:“什么日子,也不注意点。”

    沈雁回过头道:“老爷极少上咱们院里来的,我在想他寻父亲是不是有什么事。”

    华氏闻言,不由也往墨菊轩方向望了望,但是这又能望出什么来?便就道:“别操那么多心。”

    沈雁深以为然,她也觉得重生回来这几个月,都有些草木皆兵了。

    低头跟福娘玩了会五子棋,沈宓就若有所思地跨进门来。

    华氏迎上去道:“老爷寻你何事?”看来她的八卦之心其实也并不比沈雁少多少。

    沈宓望着她,又望望沈雁,说道:“姐姐想让杜峻拜在我名下为弟子。”

    “弟子?”华氏惊讶地。

    沈雁也不由得执着棋子抬起头来。

    “正是,她请了父亲来做说客。”沈宓眉头紧结着,显然并不乐见此事。

    沈雁凝眉沉思。

    她知道世家里头的规矩,是不兴外家收嫁女的后嗣为弟子的,沈思敏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杜家学问不比沈家差,人才也不比沈家落后,唯独沈家在周室朝堂身居要职,只有这一点比杜家强。

    而沈宓又是沈观裕认定的接班人,日后杜峻成材之时沈宓或许已然位列权臣,难道她带着儿女留京过年,为的不是替沈夫人出头寻娘家弟媳妇的晦气,而是想借着沈家在官场的便利,扶持杜峻将来踏入仕途?

    介时不但对杜峻有帮助,对整个杜家来说的帮助都是显而易见的。

    怪不得沈思敏进京安安静静,连沈夫人陡然重病这样的事都不曾寻沈宓去说几句,原来她回娘家的目的竟是这个!的确比起振兴整个家族来,沈夫人的病因都暂且可以不去追究了。她若是得罪了二房,那么想要达到目的显然就更难了一层。

    她看向沈宓:“那父亲答应了吗?”

    沈宓扶膝望着她:“你觉得父亲要不要答应?”眼里并非踟蹰而是等待,显然是在考验她。

    沈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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