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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不会在乎陈氏对她什么态度,反正她已经是个比下堂妇好不了多少的挂名四奶奶。沈宣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她这个做庶女的,凭什么要巴结她?她才不会忘了当初林嬷嬷也曾想下毒谋害伍姨娘,即便她不是想杀她,可若伍姨娘瘫在床上失去了沈宣宠爱,下场不是比死还要惨?
在这个府里,除了她自己,她才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
沈思敏这里早经沈宣得知了初四在四房用饭的事,也正在思虑沈璎除夕日说的那席话。
她当时要拖拖的意思只是为了磨磨沈璎,沈宣既有这个打算,那倒是个极好的机会。她想来想去,自己去寻沈观裕请求把杜峻留下来,沈观裕当然会肯,可如此一来少不得还是会让人背地里说嘴,而若是借由四房来留下杜峻,却是没人敢在背后疑心她什么居心。
正准备让人放两句话出去,外头就说沈璎来了。
沈思敏嘴角平缓地翘了翘,让人把她迎进花厅。
沈璎进来见了礼,便就在锦杌上坐下,说道:“父亲听说姑母初五启程南下,于是预备初四在四房替姑父姑母饯行,侄女儿特地过来问问姑母,在吃食上可有什么忌讳?”说完她微微笑了笑,接着又补充:“原是该问问姑母身边的嬷嬷就成的,我到底又怕出错,所以还是亲自来问问姑母。”
沈思敏温和地:“难得你行事这么仔细。我若推说没有,倒是矫情了。我不吃鱼虾,别的皆可。”又道:“不过峻儿也不吃姜蒜。你姑父与袖姐儿倒没什么忌口的。”
沈璎一一记下了,暗地里觑着她面色,又试探道:“不知道表哥与袖姐儿可会一道南下?”
沈思敏凝眉:“袖姐儿在我们太夫人跟前长大,她自是要回去的。”
沈璎一听这意思,目光便亮了亮:“那表哥呢?”
沈思敏捧茶望着下方:“我看他倒是挺喜欢京师,但他这学业又怎可耽误?”
“姑母何必担心这层?”沈璎听到激动处,不由站起来,“咱们沈家有的是学问好的人。便是本家没有,京郊旁支里的老进士老举人多的是,都是前朝退下来还未曾有机会报效国家的,依我说,别的倒罢了,最是这学业上的事,姑母不必担心。”
只要杜峻留下来,他便必有倚仗她之处。而沈思敏惦记着住在沈家的儿子,只要她常常与她保持联系,这份关系也定然会牢靠下来。
沈思敏凝眸不语,看模样似在犹豫。
沈璎道:“姑母若是有这个意思,趁着父亲这两日在府,我倒是可以请他去跟老爷说说。”
沈思敏望着她,端庄地扬唇:“我还是再想想。”
沈璎蓦地噎住,一股气不知往哪里使,憋了半日只得咽回肚,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也蔫下来。
事没办成,回到枕香院不免还是满脸沮丧。
七巧听见柳莺把话说毕,静默片刻,不由说道:“依奴婢之见,姑奶奶也是动了心的,姑娘不如这就去跟四爷说这个事,不管怎么说,挽留表少爷住下来也代表着四房的一番心意,等到四爷跟老爷提过了,姑奶奶多半也就顺水推舟点头了。
“就是不同意,她不也可以拒绝吗?这种事,也断没有责怪姑娘的理儿。”
沈璎听得她这么一说,那颗将死的心便又活了,“也不知道父亲会有什么意见?”
“能有什么意见?”七巧笑道:“四爷与姑奶奶姐弟情深,姑娘能有这番主见,四爷自然只会有高兴的。”
夜里沈雁在书房里闷不吭声一个人投壶,胭脂走进来:“红衣来了。”
射出的箭落入壶筒里,随着开启的帘子处挤进的冷风一起进来的,便正是菱洲院里当差的红衣。
“姑娘,三姑娘又往菱洲苑去了,四爷初四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