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的时候她确是想过推给二房去做,可后来知道了内情,又知道二房同样也已知道,她就无谓再去为这点事白得罪人了。

    她瞅了瞅气呼呼的季氏,淡淡道:“母亲也别气了,换成您是二婶,不也会这么做么?依我说,这事儿您就让四婶去办,到了关键时刻你出出面也就成了。往后这曾氏若真进了门,到底跟四婶更亲近些。”

    原先沈宪在时,季氏就听沈宪的,如今沈宪不在,季氏便就听女儿的,既是沈弋这么说,她也就没有再纠结的理由,想了想,便就唤来金穗,让她去请陈氏过来说话。

    陈氏正在屋里等着消息,见金穗来请,立马便就到了长房。

    看得出来心情焦急,进了门还未坐下,便就问起季氏来:“大嫂可曾去问过老爷了?”

    既知道这亲事后头还有这内幕,又想起自己差点被当了枪使,季氏满腔的热情忽然也凉了半截,闻言便就漫声道:“去过了,老爷倒没说别的,只说先相相人再说。只是这相看的事还得经过老三,他如今不在京城,恐怕得先搁一搁再说了。”

    陈氏听得沈观裕竟没直言拒绝,一颗心已是放了一半,过了这关,自然就没有再让事情搁浅下来的道理。她轻吐了口气,说道:“早说过大嫂出马这事准成,依我看也不必搁着了,既是这样的大好事,倒不如趁热打铁订下来的好。”

    季氏低头拿碗盖拨着茶水,说道:“可老三又不在府,又能怎么个趁热打铁法?”

    陈氏默了下,说道:“莘哥儿处总归有老三的去向的,不如我去问问他好了。他春上才去过南边,这次应该不会走太远,到时派人直接去请他回来便是。”

    季氏抬起头来,笑道:“若是能这般,那是最好了。”

    陈氏遂站起来,出了长房。

    沈莘已经与沈茗入了国子监,每日里上晌下晌都有课,三房里的空寂似乎使得他有理由将更多的时间倾注在学业上,原先他本就与沈茗最玩得到一处,如今俩人除了兄弟又继续成了同窗,在一起的时间也就更多了。

    突来的家变使他变得沉默了些,但却没有失去应有的社交能力。

    放学时他与同窗们在街口外分了道,又邀沈茗同去德宝斋买了两包花肥,然后才挟着书回府来。

    三房在东跨院这边,长房后头,四房在西跨院,二房后头,沈莘进了院,廊下等侯着的沁香随即与小厮流风迎上来:“二少爷回来了?”一面去接他手里的物事,一面替他遮着荫往房里走。沿途的下人见状也纷纷道安。

    沈莘今年已经有十二岁,虽是二少爷,但大少爷早夭,他实际也是家里兄弟们的老大。

    往年刘氏在时,生活及礼仪上的事都是刘氏在教,沈宦自己沉溺在他对诗赋的追求里,对他关注并不太多。也许正是因为这,他跟沈宦的关系一直有着距离,父是父,子是子,要想像沈茗与沈宣那样自然,并不能有。更别提像沈雁与沈宓之间那样亲昵。

    不过刘氏在的时候,他与刘氏的关系也并不曾多么亲近。

    刘家并不能帮到刘氏什么,反而拖累了她不少,这使得刘氏必须花许多时间精力在维护她在公婆面前的地位上,以至于没有多少时间关心他。但这并没有什么,打从记事起,他就谨记着忠孝仁义四字。而世间又有多少家庭,能够做到像二房那样和睦温馨呢?

    这些道理直到她死后他才开始懂得,并且也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梳理刘氏的一生。

    他发现,即使她的作为再让人不齿,他也始终恨她不起来。

    他本心并不狠毒这是其一,其二,刘氏终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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