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管什么用什么办法,第一时间杀了那丫头来报我!”

    底下人立时称是下去,屋里气氛至此方又稍稍缓和了些。

    幕僚陈攸上前道:“这韩稷竟会那般赶巧到场,在下认为并不是巧合。”

    安宁侯瞪了他一眼,说道:“管他是不是巧合,既然敢来搞破坏,那这笔帐就算到他的头上好了!正好连同贡院那笔旧帐一起算算,也省得我再费功夫!”上次为了接近沈宓,他才会忍气吞声去到韩家道贺,现在沈宓已与他撕破脸皮,那韩稷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刚才要他们出主意的时候个个杵着不动,这会儿倒又上来废话,真不知要他们作何用!

    陈攸看见他这脸色,便也收声退了下去。

    干他们这行的,各府里都有熟人,韩稷的为人他也略为听过一些。

    这位尚未被授封世子的韩大爷素日里看起来温和友善,于吃喝玩乐上似乎甚有心得,可若说他是纨绔子弟却又不见得,他从来不斗鸡走狗也不花街柳巷,而且武艺也十分了得,待人接物又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因而竟是从未让人摸着过他的深浅。

    当然,也没有人想到要去摸他的深浅。因为他在世人眼里,不过就是个家境良好的勋贵子弟,兴许比顾颂董慢他们强些,但也不至于格外引人注意。

    可是正因为他的不突出,才让人为安宁侯这一举措捏一把汗,能够那么样赶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把人救走的人,真的有那么容易上当么?

    不过显然安宁侯是不会听从他的劝诫的,身为食客他尽到本份就好,强出头这样的事,他倒也犯不着去做。

    七月的月光按照它的既定轨迹往前滑行,夜色更深沉,也隐约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净水庵这边,人群依旧紧围在四周,沈宣引着陈氏与沈弋她们从僻静处出了火场,然后不动声色地进了四洲阁雅室。众人劫后余生,惊魂未定,好在出门时沈弋有多带了衣裳备换,陈氏虽然出来得苍惶,但现去买套成衣也不在话下。

    她自始至终神情是惊惶的,从见到沈宣那刻起她便一句话也未曾说过。而当沈茗哭着扑入她怀里,她才开始流起眼泪来。往日虽说生不如死,但真到了临死一刻,却又发现心底仍有着那么多牵挂,能活着终是好的。

    沈弋梳洗完毕,心下仍惦记着沈雁的安危,沈雁对于沈宓来说十分重要,倘若她回不去,那么沈家从此也别想再有什么安静日子。她匆匆喝了口茶压惊,便对吩咐着沈莘他们的沈宣道:“四叔再去找找雁姐儿,无论如何先确定她的安全我们才好放心!”

    沈宣遂掉头又回了山门前。

    净水庵这边火势已经全部扑灭,东城营的人正在清点人数,寺里的女尼死伤不少,房屋则基本已经全毁,沈宣带着人在人群里辩认,既要保证不看漏了人去,又要稳着不让人察觉失踪的人是沈家的小姐,那般的心忧如焚,全在面上。

    看了一圈,正要进门去,倒塌的门内却忽然跌跌撞撞走出一个人来,浑身污渍失魂落魄,英俊的脸上一片灰败,早失去了往日英姿,竟赫然是先前与他分道寻人的顾颂!沈宣吓了一跳,直扑过去抓住他手臂:“顾颂!雁姐儿呢?”

    顾颂双眼呆滞,像是失了魂一般望着他,双唇翕了翕,竟是没吐出半个字来。

    沈宣一颗心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沉:“你这是什么意思?!雁姐儿她怎么了?!”

    顾颂痴痴地望着前方,摇摇头,抿嘴了半日,才启开粗哑着嗓子说道:“她没死,她,她已经被救走了。”

    说完这句话,他哀戚地往前望了一望,而后竟猛地将他拨开,拔腿冲下石阶,消失在了人海里。

    沈宣被他弄得莫明其妙,连声大唤了他几句也不见他回应,只好止了步。但好歹听得沈雁没死,虽不知道被谁所救,救去了哪里,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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