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沈宓有矛盾而已,怎么会突然卷进这宫斗漩涡里去?再说了,在这之前他也曾让人去查过宋寰,并没有发现他与皇后或淑妃有什么牵扯。

    可薛亭他们探查的结果却由不得他不信,如果宋寰跟皇后无关,那么他一个堂堂四品官员,且又是天子近臣,为何会与于英私下联络?而且正好赶在这当口……沈雁不是那种凭空臆测之人,她既说宋寰会是皇后翻盘的关键,那么他十成十就是。

    事情到了这步,他是肯定不能让它出漏子了,但是皇后又会怎么利用这个宋寰呢?

    他直起身子,搓起了下巴。

    “稷叔,要不要咱们俩去把这个姓宋的揍一顿?”薛亭大拇哥儿指着外头,发狠道。上次办刘俨他们都没插上手,令得事后都扼腕了好久,这个姓宋的既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干脆就让给他们俩来收拾好了!

    韩稷闻言却是抿了口茶,正色道:“宋大人是朝廷命官,你们说的这么是什么话?可莫再弄出什么装鬼的事来,到时候又让我给你们擦屁股。”

    薛亭搔搔头,还待要再说,董慢却暗地里扯了扯他的袖子,说道:“就是,稷叔说的对,宋大人是朝廷命官,咱们可该敬着他些!”说完使了个眼色,然后又道:“我们坐了这么久,就不耽误稷叔办公了罢?先走,改日再聚!改日再聚!”

    薛亭与他从小抬杠到大,简直有如一对油盐罐子,看他眼角儿略略一飞,便就知道他有鬼主意,顿时配合地一拍脑门,说道:“说的是,这都快晌午了,我还说好了回家陪我祖母用饭呢!稷叔告辞,有什么吩咐你再让人来吱个声儿便是!”

    说着与董慢勾头搭脑的跨出了门槛去。

    韩稷望见他们出了衙门,若有所思地抚着杯沉吟了片刻,也起身拿了马鞭,出了门。

    衙门对面巷口里藏着的薛亭董慢等他漫步上了街头,才又走出来。

    “你刚才干嘛要拖着我出来?那皇后这般暗中作弄你们家,你难道还认为那当了狗腿子的宋寰不该打?”薛亭再也忍不住地说道。韩稷虽然没有明说宋寰跟皇后是什么关系,可他们又不是傻子,皇后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董慢啐道,“你没瞧出来稷叔压根就没打算让我们掺和这事?要不然他为什么只让咱们去查人又不告诉我们这宋寰究竟哪里惹了他?他总不会就因为他跟端敬殿往来就要查他,而且看他不顺眼吧?咱们明着问不到结果,来暗的便就是了!”

    薛亭茅塞顿开,却又不服气他,“那你说怎么个来暗的法儿?”

    “自然是跟踪。”董慢望着韩稷离去的方向,勾起唇角道:“咱们前脚走他后脚就出门,肯定跟这事有关,五城营这事可拖不过明日,咱们今儿只要跟定了他,就没有查不出来的理儿!”

    薛亭一听深以为然,遂连忙叫住了路过的一辆马车。

    宋寰揣着那块玉璧回了衙门,一整日都开始魂不守舍。

    倒不是因为这块璧有多值钱,而是这一答应下来,事情就只能成功而不能失败。柳亚泽乃是皇帝又一心腹大臣,此人又十分油滑,平常人想要见得他面不是件易事,想要与他议及这等朝政大事更非易事,三天时间已然过去一日半,今儿夜里若他不能办成,便没有时间供他补救了。

    办不成倒也不至于要命,可是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路,他还能够回得了头,继续看着沈宓成日在他面前趾高气昂吗?又能继续认命地呆在通政的位子上,无限地等待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来的升迁吗?

    为了这些,他都只能埋头去做,竭力去做。

    在公事房整理了几本奏折,见得司正大人先行下了衙去,便也托辞去宫里送折子而回了府。

    回府之后他便让人给柳府送去张拜帖,言明晚饭后登门拜访。

    宋家跟柳家并非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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