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罪称闭门省,他有什么办法。这宋寰赶在这当口还来提什么庞定北的事,果然没眼力劲儿。

    可是就这么放弃庞定北他又着实有些不甘心,虽然眼下不宜与勋贵撕破脸,可是将庞定北挪到五城营总归对他来说还是有好处,想起早前曾授意过沈宓的那件事,便就和颜悦色地往他望去:“沈宓你又怎么看待此事?”

    沈宓一早过来见着这风向立马又变了,正暗自觉得诧异,听到皇帝般问,又岂有不知的。

    正待斟酌要如何回应,廷外侍卫忽然走进来,禀告道:“启禀皇上,左军营送来急报,说是东阳侯世子庞定北昨夜在营里强行驾马出营,卫兵阻拦时更与之厮打了起来!现已被扣押在左军营,徐国公因告罪在府,故遣人恳求陛下亲审此案!”

    这话一出,满庭又皆喧哗起来!

    大营里入夜之后无论官级高低,如无上级命令均不得擅离营房,庞定北居然敢公然抗命,这不是找死吗?

    原本揣着满腹疑问,正静观其变的沈观裕这时候眉头拧的更紧了!柳亚泽对宋寰的态度已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这个时候庞定北居然自己又赶巧作死,看来在他布下那盘局之后,这后头竟有不少人动起了心思!

    韩稷与楚王对了个眼神,眼里同样有着疑惑之色。

    护国公手捋长须淡定若素,顾至诚也在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对于勋贵们来说,这是再没有的好事了!至于背后究竟谁动的手脚,让事情变得这么利用,那又干他们屁事!

    皇帝最后的一点热情顿时全数熄灭在胸膛里。

    但他除了诧异却还有郁闷!

    庞定北在左军营乱来,这种事情原本由主帅徐国公自行处置即可,可如今这老狐狸倒是奸巧,挟着告罪之名把这事直接推到他面前,这不是在当众打他的脸吗?不是让满朝文武看他的笑话,让他瞧瞧他当初自己挑中的五城营指挥使人选吗?

    皇帝气得发颤,但人是他自己挑的,董家也是他自己得罪的,他还真没法儿数落董家什么,何况人家理由摆得冠冕堂皇,是在“告罪”所以不便出面惩治呢!

    “庞定北目无法纪,实在有负皇恩,陛下,还是削了他的职罢!”柳亚泽当底是皇帝的心腹,此时见皇帝被架得下不来台,自然上前解围,“陛下原先斥驳了那么些道请奏任命于他的折子,不也正是因为他的莽撞轻浮么?陛下纵然心怀仁爱,但此等行为却不便姑息。”

    沈宓也连忙站出来:“臣附议柳阁老。”

    卢锭与周盂德见他出列,也跟着站出来:“臣附议。”

    紧随在他们之后的,又有许多人。

    皇帝脸色终于好看了些,扫视了一圈下方,便就咬紧牙关,说道:“兵部听旨,庞定北目无法纪,违抗军令,削去其军职,逐出左军营!”

    言罢,缓了缓口气,又说道:“既然大家对南城官仓一案已无疑虑,那么兵部听旨,校尉郑明策有勇有谋,堪为重用,今授予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一职,即日上任!——退朝!”他可是再没有兴致讨论这破事儿了!

    百官们议论着出了宫去,宋寰立在廷中汗如雨下,只觉两腿酸软,竟是呆站了足足有一刻钟才挪动了脚步。沈观裕抱着玉笏远远地睨了他片刻,才又迈着八字步出门。

    沈雁正在华氏房里看中秋宴的菜牌,消息传到沈府,她立刻就扔下那堆牌子回了碧水院!

    虽然说事情已然被她料到了*成,可是真正拍板定下来又还是让人彻底松了口气,现在刘俨引起的那档子事终于彻底了结,皇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一心挤兑沈宓的宋寰当廷求助柳亚泽失败,已经证明了他的无能,皇后就是要怪责沈观裕,也不会怪责得太狠了。

    假设没有沈雁从中插一杠子,假冒宋寰给柳亚泽递上那封信,她相信今日朝上柳亚泽与宋寰等人也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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