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莲花也是十八瓣,不信你数?”

    一般的单层莲花只有十六瓣,这是姑娘们做女红的必备常识。可这绢子上的花瓣果然是十八瓣,韩耘认错的机会委实很小。

    沈雁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眼四下,只见丫鬟们都在远处立着,遂又问他:“那你可还记得,当初国公爷是在哪根树下发呆来着?”

    “就是这棵呀!”韩耘想也没想地指着身后的树,“你没看到上头还有好多画痕么?就是前年的时候,我见到他坐在这里一边发呆一边拿指甲划来划去的,刚才才会想坐在这里看看这树干上到底被他划过些什么。”

    就是这棵树。

    也就是说,当年魏国公坐在这棵有着护心镜和绢子的树下发呆,而且一发就是几个时辰?

    这个时候要让沈雁说出这两样东西跟魏国公不见得有关系的话,她是再说不出来了。

    莲花也是尊贵的象征,魏国公桌上有莲花摆件不足为奇,可是他那莲花的模样与这绢子上的并蒂莲形状相似,能让韩耘一眼就认出来,而且还证明乃是同样的十八瓣莲花,这岂非说明这绢子的主人身份一定很尊贵?

    这无忧殿曾住的是前朝宗亲,身份当然算是尊贵的,可是魏国公跟前朝宗亲能有什么关系?

    前朝亡国于十四年前,可是在那之前好几年,因为朝中沈观裕等人的劝止,前朝君王就不曾有心思再来避暑,假如这绢子乃属前朝宗亲女眷所有,那么即使大周开国之后皇帝立刻带着勋贵前来避暑狩猎,中间也相隔了好几年。

    魏国公又怎么会跟前朝的女子有什么瓜葛呢?——一方绢子在此,难道还不能说明这牵涉到男女私情么?

    所以不管怎么说,现在几乎可以确定,魏国公在此地发呆乃是在怀念这块帕子的主人。

    她忽然想起华钧成曾经对她说过魏国公韩恪并不是什么好人的话来,难道说,他所指的不是好人,莫非就是在私行上有什么不检之处?

    可是这话又多么站不住脚,魏国公除了夫人之外并无妾侍,鄂氏也并不像那种专横的妒妇,外界也从来没有流传过他品德上的传闻,她总相信纸里包不住火,何况私情这种事牵涉到的是两个人,魏国公若有这种动向,必然会落下话柄。

    华钧成的话,究竟是纯属猜测,还是表示他也知道魏国公这段情事?

    看着手上的东西,她忽然觉得自己仿佛捅到魏国公的秘密了。

    然而不管怎么说,她也没有权力去探究别人的私事,即使魏国公当真恋上过别的女子,那也是他自己的事。韩稷和韩耘毕竟受他的爱护健康长大,假如韩家真有什么了不得的辛酸,韩耘一定不会有这么娇贵而且无忧的人生,可见他还是个知轻重的人。

    当着人家儿子的面,她自不可再把这层猜疑表露出来。

    她说道:“估计是谁在这里许的心愿,咱们可不能一走了之。先找个地方再把它放起来。”

    虽然原先的树洞被毁坏了,已不能再藏什么,可是这树洞乃是坏在魏国公自己儿子的手里,只能说是天意了。但她带走更不合适,只好找个地方再放置起来,魏国公能不能找到它,也只好听凭天意。

    大家以她马首是瞻,都没有意见。

    “上面还有个树洞。”薛晶指着树上方。

    沈雁抬头一看,果然树节突起的位置露出个黑洞来。这种古树上有树洞并不稀罕,但是这个洞却有些高,起码在两人高的位置。

    韩耘撒腿道:“我去搬张凳子来!”大哥从小教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动,他既然把人家藏东西的地方都弄坏了,自然要赔偿。

    沈雁看看外头,跟薛晶道:“你去把丫鬟们引开些,万一让人看见咱们把东西藏在树上也不好。”

    薛晶麻溜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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