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另一本书护五脏肝肾的医书推给他:“少主的兵法武艺已经很了得了。往后若是有空,不防多看看这些,对您繁衍子嗣大有益处。”说完他又语重心长地往书皮上轻拍了拍,以示郑重。

    韩稷垂眸一瞄,脸色愈发青黑:“你如今真是越来越婆妈了,还是你想娶媳妇了?”

    辛乙正襟危坐:“小的是为少主日后内闱和谐着想。”

    “你也操心得太远了吧?”韩稷忍无可忍地端起手边的茶,瞪着他。

    辛乙跪坐在对面,半晌无语。沉思了许久,才长吐了一口气,说道:“今日在湖畔水榭里,雁姑娘跟小的打听过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韩稷斜瞪着他。

    辛乙扬眉道:“生子秘方。”

    韩稷一口茶噗出来,洒了辛乙堪堪展开挡在脸前的大折扇一满扇!

    “她,她要这个做什么?!”

    他咚地跳下地去,身子以奇怪的姿势向前躬着,五官表情更是一片凌乱!

    她要生子秘方?她才十岁!难不成她就想嫁人了?怎么会这么突然,他都根本还没准备好,魏国公没回朝,谁给他去提亲?他的颐风堂也还没有重新粉刷,家俱也不曾新打,怎么能做新房?还有他如今只是个低等的参将,还不是世子,他拿什么身份去娶她……

    他激动得手脚都有些发麻了,握着拳又伸开,伸开又握紧,胸脯也不规律地起伏着,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了,这些念头像潮水一样涌到他眼前,可是又都那么陌生,这消息远比郑王楚王主动送上门来的诚意爆炸多了,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消化了!

    他憋红了一张脸望着辛乙。

    辛乙淡定地给自己沏了碗茶,悠然道:“少主是不是想太多了,雁姑娘才十一岁未到。再说了,就算她要嫁人生子,这跟少主又有什么关系?”他竟像他肚里的蛔虫似的把他给看穿了。

    韩稷被他这一泼冷水,倒是又冷静下来,——对啊,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她想不想嫁人跟他有什么关系?

    她又没说过要嫁给他!

    可是没关系不是更要命吗?若她嫁人跟他没关系,那就说明她想嫁的是别的人,她怎么能嫁别的人?她若是嫁了别的男人,以后他跟谁斗嘴去?她扭伤了脚谁给她请大夫去?他想见她的时候难不成还翻别人家的墙去私会他?

    他简直无法想象。

    同时竟然也有种莫名的痛感在心底生起,什么时候他竟然把她的事情都当成自己的事情了,虽然她想嫁人生子的念头来得太快了点,他也着实觉得他现在就想到婚嫁的事有些突然,可是他所做的事情,以及他的心情,不隐隐都是在朝着想与她厮守的方向前进么……

    他的心情一下子被打乱了。

    扭头搔一搔头发,看一眼辛乙,竟已忘了刚才想要做什么。

    这边厢沈雁吃过晚饭,也倚床翻了会儿书,又出了会儿神,便就带着丝狡黠到了正殿。

    华氏正在卸妆,长发披在脑后,漆发的发丝衬得铜镜里的她越发美艳无双。

    沈雁揽了她脖子,说道:“我来给母亲梳头发。”

    华氏任由她揽着,却从镜子里睨着她:“跛了脚都不安份,不躺着养伤,又跑过来作甚?”

    沈雁挥手让丫鬟们都退下,拿着梳子嘿嘿冲她一笑,说道:“辛乙是盖世神医,这点路根本不影响走动。再说太医也瞧过了,说是没大碍。”说完又撩起裙摆来,抬起已经消了肿的左脚给她看:“您看,是不是好多了?虽然还有些疼,但过个三四日就不成问题了。”

    华氏原先兴味索然,只觉得她夸大其辞,不过太医既也说了伤势不要紧,而且那伤药也委实得用,也就暂且信了她。这会儿一瞧果然消了肿,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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