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韩稷和沈雁的为人,到底他们俩郎才女貌,家世又匹配,且年纪也差不多到了晓事的时候,虽然那天夜里是柳曼如胡闹,可是韩稷与沈雁谈得来这却是她从薛晶他们口中听来的事实。若他们一时忘形有了些不当之举,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之事。

    如今听得他们细说了经过,知道全程光明坦荡,自然就对俩的品行放了心。少年男女相互有了交情,在外互相帮助一下乃是应该,只要没有逾矩之处,暂且大可放心让他们往来。

    早上华氏让人去请她过来说话,说是辛乙会过来替沈雁换药时,她也知道是个陪座避嫌的意思,因而就二话没说过了来。

    护国公夫人见了他,便就笑道:“我认识你们主子这么久,倒从来不知道你还会医伤。”

    辛乙含笑称:“其实是国公爷为了防止我们大爷练武受伤,因而指点了几手治扭伤的良方,小的没曾想竟还因此无意解了雁姑娘之围。其实算不上医伤,就是些寻常处理,一些小伤小的还是能应付得过来,但再严重些的小的就爱莫能助了。”

    护国公夫人想起行武之人都会几手医伤的简单技法,自家丈夫与儿女们也都会几手,再加之昨儿华氏又已然起太医过来主治,因而对他这番话毫无疑虑,转头与华氏笑道:“已经很了不得了。”

    辛乙谦辞着,便就随青黛一道去到偏殿这边来。

    沈雁一面透过珠帘望着那头,一面小声道:“先生可把方子带来了?”

    辛乙沉吟着,说道:“方子倒是带了,只不知道姑娘可是要用在谁身上?”

    沈雁踟蹰了一下。辛乙笑了笑,接着便又说道:“小的还会些脉象之术,方才见沈夫人面色之间隐隐泛黄,姑娘若是觉得方便,不如让小的给夫人请个平安脉可好?”

    沈雁两眼一亮,她正愁着怎么样不把华氏透出来,没想到这辛乙竟这么上道,看他的意思,分明就已经是看了个分明嘛!那倒也是,她才十岁,自然不可能替自己讨这种方子,而沈宓至今无子,她要讨很可能就是替华氏讨了!

    她不由对这个风度翩翩又聪明通达的管事肃然起敬,韩稷留了这么个妙人在侧,真的是把他当管事而已吗?当下连忙点头:“先生有此美意,自然是好!”

    辛乙笑笑,不慌不忙地照昨日的样子替她换了药,然后就水洗手。

    沈雁对胭脂耳语了几句,胭脂便就走到正殿这边,与华氏道:“姑娘说奶奶请平安脉的日子到了,眼下没有别的大夫,为这点事又不便去太医,不如就顺便请辛先生代劳可好?”

    护国公夫人道:“辛乙还会开方子?”

    辛乙已经从珠帘内走出来,含笑揖首:“回夫人的话,小的不会开方子,只是略懂脉象而已。方才沈姑娘非说信得过小的,这才敢斗胆一试。”

    护国公夫人笑道:“原来只懂脉象。”

    脉象这种东西说深很深,说浅很浅,但凡看过几本医书的,兴许都能称自己懂得脉象。护国公夫人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见着薛晶韩耘又在猜午膳有什么菜吃而大伤脑筋,不免又被移开了注意力去。

    华氏这里道:“既有这么巧的机缘,那就有劳你了。”

    扶桑拿来方帕子覆在她腕上,辛乙搭了三指上去,凝神侧听起来。

    韩耘凑过来要点心吃,护国公夫人分别拿了一块给他们俩,辛乙这里就已经探完了。

    “怎么样?”夫人含笑道。

    辛乙亦微笑回应:“小的测到沈夫人脉象偏弱,应是有些虚寒之症。也不知道准不准?”

    护国公夫人笑道:“这倒是准的。我看她这样的日子就披上了小袄,可见畏寒。”不过也不算什么,十个妇人里头恐有七个虚寒,只是程度不一。

    华氏这里让扶桑赏了辛乙,辛乙也没拒绝,称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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