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让烧了些大排给韩耘解馋。
鄂氏一看晚饭还早,便就开了牌桌子留梅氏乐氏就下来陪老夫人抹牌。自己便就回房,打点韩稷兄弟俩房里的事宜。府里因为人少,事情不多,所以每个人房里的事她都会亲自过问,十几年来日日如此,倒也不觉有什么,魏国公也时常对外称赞她的贤惠细心。
正吩咐完丫鬟拿薰香下去颐风堂薰薰闷气,打算靠一靠,宁嬷嬷就走了过来,替她捏着肩膀:“再过几年,等到两位爷都成家了,太太也就不必这么操劳了。”
“等他们成亲?那还得什么时候。”鄂氏闭眼哼笑着,不以为然。“就是稷儿要成亲,也还早呢。”
宁嬷嬷望着她,说道:“只是太太觉得早而已,大爷恐怕不会这么觉得。”说着她停了手,走到她身前来,说道:“太太方才没听见二爷说,大爷只对姐姐们好么?大爷也已经十五岁了,小户人家的孩子这个年纪都已经开始谈婚论嫁,就是再早,又还能早到哪里去呢?”
鄂氏睁开眼来,愣了愣。“你是说,稷儿对沈柳两家的姑娘……”
“难道太太没察觉什么么?”
宁嬷嬷压低了声音,“大爷相貌出众,身世又极好,年纪轻轻已经有将军衔位,这样的贵公子放在满天下可都不多。以往不论大爷去到哪儿,各种想要接近示好的姑娘都数不胜数,这次去行宫的几位姑娘可都是翘楚中的翘楚,少年男女出门在外,会相互吸引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鄂氏神色也不觉凝重起来。
其实不必宁嬷嬷说,她方才也已经察觉到韩耘那句话里大有文章,但韩稷当时面色镇定神态自若,又看不出来什么异常之处,她这才又没往深想。可如今经她这么一提醒,她才又觉得她着实有可能掉以轻心起来!
韩稷那么出色,走到哪里都能吸引来目光。沈柳两家的姑娘虽则出身高贵,可也终归是个正怀春心的女孩子,尤其是柳家的姑娘,听说已经十三四岁,这次柳夫人独独带了这已到适婚之龄的幺女前去,只怕也怀着要物色金龟婿的意思。
柳家姑娘与韩稷年岁相当,会相互看中眼不也很正常么?
作为亲手抚养韩稷到这么大的母亲。她自然是高兴看到他受人欢迎的。而且韩稷也迟早要娶亲,可如果对方是柳家或沈家的姑娘……
“他们两家的姑娘,那怎么成?”她不觉站起来。说道:“沈柳两家都是御前宠臣,倘若他与他们两家之一结了亲,那将来耘儿怎么办?”
这两户人家俱都实力强大,柳亚泽如今已经位列阁老。声势自不必说。而沈家家族势力更是满布朝野,照这么下去。沈观裕接替元老之一进入内阁也是指日可待,沈宓更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倘若这次韩稷真对他们两家的姑娘动了心,就算是在朝堂拉来了一巨大助力!
如此一来。就算魏国公拖着不肯请封他为世子,迫于压力,他也不得不请封不可!难道魏国公还能冒着得罪亲家的风险执意不为不成?那样除非他把真相说出来!可是他既然已经隐藏了这秘密十多年。又怎么可能会吐露出来?
鄂氏忽然觉得一股压力汹涌袭来,原来事情已经悄悄走到了这一步么?
宁嬷嬷道:“奴婢跟太太说的意思就是这个。大爷的婚事咱们自然是要管的,但却绝不能任由他替自己拉来这么大一股势力。倘若他有了柳家抑若沈家,那么耘哥儿来日定无出头之日。目前大爷虽对二爷手足情深,可是来日一旦牵扯到身家利益,他还能对二爷这般友好么?
“等他翅膀硬了那会儿,年幼的耘哥儿又岂会有出头之日?”
鄂氏咬牙看了她一眼,手里的绢子不由攥紧起来。
“他不是这种人!我养的儿子,我会不知道?”
宁嬷嬷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太太心里不忍把大爷往这方面想,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