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奄奄地与浅芸被人牙子带走,人牙子闻见她身上湿腻的味道一再压价,最后听说老夫人索性只收了五钱银子意思意思便签了契约。
鄂氏身为主母,虽然不必受罚,但从慈安堂传来的消息却称,其在老太太跟前直呆到子时过后才回房,走路也跌跌撞撞的,想必是罚了跪的。
当然这些消息并不曾有人敢外传,韩稷的消息来源也十分隐秘。
早饭前韩稷去到慈安堂,老夫人也留下他说了几句话。
“你知道我老了,早也已经不管事了。但是有件事,我一直不解。”她抚着杯子若有所思的,然后望着他:“你母亲近来似乎情绪有些不大正常,你可知道是什么缘故?”
韩稷顿了一顿,说道:“母亲已有许多年没与父亲分开这么久,想来是因为盼得久了,又担心父亲安危,因而心绪浮躁,等到父亲回来,一切就好了。”
老夫人不置可否,沉吟着,又道:“如果是这样,我就不必担心了。”
说完她转头望着他,轻轻一叹,又接着道:“昨儿晚上的事,我知道你不想告诉我,但我既然知道了,想必你也猜得出来是谁报的讯儿。事情过去了,我也不提了。芍药海棠品性都还端正,你要是真没有纳通房的意思,她们也不敢造次,你要是不嫌弃,留在身边帮着理理家务也是好的。”
韩稷闻言顿住。
他到慈安堂来尽孝本就是打算趁着这机会提出把芍药海棠给弄走的,没想到老夫人竟然先开了口,这下又该如何是好?
他可以拒绝任何人,包括魏国公和鄂氏,可唯独是老夫人不能。
不但因为老夫人如今是韩家他最能借用的力量,更因为她是除了韩耘以外对他最真心的人,老夫人的力量他非借用不可,因为不这么做,他在应付鄂氏时会走得很艰难。但是他又并不想辜负老夫人这片爱孙之情。
诚然,他不知道她这份真心能不能维持到最后,到他身世大白的那日,可不管如何,起码她现在的心情是真的。
她为什么会放眼线在颐风堂他虽然不知道,但以她的手腕,如果真若是戒备他的话,本可以做得再隐秘些,更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昨儿晚上,即使知道颐风堂有事,本也不必出来掺和,再者这大半年里芍药二人的确没有什么暴露出什么不良端倪。
只要她们没有什么坏心思,顺顺老夫人的心意让她们继续再呆着也没什么大不了。
倘若沈雁不愿意,到时便把她们支远些便是。等她过了门,房里都是她的人,别的人纵然有心也自然不敢造次了。
“老太太的美意孙儿却之不恭。”韩稷沉吟片刻,笑了笑。
“这就好。”老夫人点点头,欣慰地道。
韩稷陪着老夫人吃了茶,才又回到颐风堂。
芍药海棠站在廊下,一脸的忐忑,毕竟在昨儿夜里亲眼见到鄂氏怎么栽到韩稷手上之后,她们俩充当眼线的事必然也已经被韩稷知道,如果他把她们俩逐出去,她们是没有半点资格反抗的。
但韩稷扫了她们一眼便就进了书房。
叫来辛乙,把老夫人刚才的话说了,然后道:“暂且仍让她们俩管着衣物。”
辛乙颌首到了外头,说道:“世子爷有示下,说颐风堂没有主母,本来用不着丫头的,不过老太太疼惜世子爷,又替你们讨保,爷便交代了让你们继续管着衣裳鞋袜,如果敢存什么不当之心思,那么老太太也不会保你们了。”
“啊!多谢辛管事!”
俩丫头喜出望外,深揖着跟辛乙行礼,然后兴高采烈地跑远了。
辛乙望着她们直到远去,才又回房。
才进门便听韩稷在问陶行:“雁姑娘近来在做什么呢?”
沈家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