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后面就有些撑不住了,面肌也有些僵硬。

    魏国公敛去笑色,说道:“那丫头跟你很般配,我也很希望能跟风雅清贵的沈家成为亲家,只是你打小就骄傲,又爱欺负人,人家小姑娘吃不吃得消?”

    韩稷闻言有些郁闷:“我哪里还敢欺负她?她不欺负我就不错了!”

    说完又觉失言,连忙又板了脸,端着身子坐得笔直。

    魏国公心里跟明镜似的,笑道:“竟有这样的事,那倒极好。”说完他顿了顿,又说道:“提亲的事就交给我罢,我去请诸阁老为媒,总之将你这件愿望达成便是。”

    韩稷闻言微顿,抬起头来,唇角开始禁不住地上扬。若是能请动诸阁老为媒,自然是又多了几分把握,沈宓再不喜欢他也不会断然拒绝,而魏国公给他创造了这么有利的条件,他若是还不能把沈宓的心给说服,那他也就注定只能打一辈子光棍了!

    他心里有些小激动,但一想,又道:“我恐怕母亲还是不会乐见这件事。”

    魏国公顿了顿,面上浮出些郁色,望着他道:“你先前让我先不告诉他,是因为早就知道她不会同意罢?”

    韩稷默语。

    魏国公眼望着桌上的金莲,又道:“你母亲是变了,她原先并不是这样。”说完像是沉浸在什么往事当中,开始了如先前一般的沉默。

    韩稷轻咳了下。

    他回过神来,说道:“她终归于你有养育之恩,你不能太计较她,我也不允许你顶撞她。不过这件事我既允了你,自然不会让任何人再来插手阻止,不管是她,还是别的任何人。以后你的所有事情都由我来负责,不用她插手,她也不会再干涉了,我保证。”

    韩稷猛不丁地听到这席话,忽然有些动容。

    能够得到他这样一句保证,鄂氏这事也算得上给沈雁交代了,鄂氏既不能管他的事,自然日后沈雁嫁进府来,也可以不必被她这个婆婆拿捏。虽说真要斗的话谁输谁赢还很难说,但起码鄂氏仗着婆婆的身份,总会有机会给沈雁小鞋穿。

    魏国公如此,算得上是给够诚意了。

    他抬眼望过去,想说了很久的话终于问出口:“我有时候觉得,你对我甚至比对耘儿都还要好,为什么?”

    “都一样,你们都是我的儿子,我对你们俩没有什么区别。”他笑笑,神情一派自然,转而又凝了眸,说道:“要知道,你没有错,她也没有错,错的本是我。”

    韩稷听到这里,竟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有些事大家都清楚,就只差没曾捅破那层纸而已,他想起小时候骑在他脖子上去城里看花灯,想起第一次骑马他不厌其烦地教他带他,又想起他顽皮时他严厉地教训他,回头又拿削好的木剑来哄他,他对韩耘所做的事,其实并不及他为他做的三分之一。

    但他既然爱他,为什么又要纵容鄂氏给他下毒?

    然而想到这里他又不免回想起他质问鄂氏时不敢置信的样子,那模样并不像是与她有着同流合污的默契的样子,忽而有句话像是鼓槌一样猛击着他的胸腔,也使他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我中了那么些年的毒,您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没有办法问得更明白,因为不愿自己的秘密被察觉。

    他是他教出来的,他的深浅去到哪里,他岂会不清楚。

    魏国公闻言就愕了一愕,“太医当年不是说过,打胎里来的么?”

    韩稷无言以对。

    如果依旧是这句话,又还有什么追问的意义。

    他先前的那股波动的心绪忽而就静了下去,站起来,恭谨地揖首道:“孩儿谢过父亲。手头还有些事,就先告退了。”

    走了出去。

    魏国公对着他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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