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宁愿不计较他寻沈雁私会的事,也要扼杀他这颗想要与沈雁长厢厮守的心么!

    他诈作根本没有这回事,他又还怎么往下说?而若早知道他揣的是不想沈雁嫁给他的心思,而不是因为他们私下相见而生气,他又偏说这些做什么?

    韩稷纵然这十几年里并不曾算错过什么,但自打遇见沈雁起,却知道这辈子终于是碰上了煞星,眼下再听得沈宓这番话,遂着着实实又有了挫败的感觉,不只是挫败,而且是败得灰头土脸。

    你求娶人家的女儿,又怎么能高调强势设或是玩心计?更遑论还有把柄落在人手上。

    面对沈雁他还可以耍耍无赖或者回几句嘴过过干瘾,可在沈宓面前,他说炭是白的,他还真冒不起这个风险说是黑的。

    但他势在必得,又怎么能轻而易举地退让?

    他暗地里咬了咬牙,索性将热得跟火炉似的脸抬起来,眼望着他的衣摆,说道:“既然大人认为晚辈不曾无礼,晚辈就不再过多的解释了。其实晚辈早就已经决定,我今生今世只娶雁儿为妻,因而十分期望大人能够成全。

    “至于大人说雁儿还小,晚辈觉得没有关系,我保证过门之后,哪怕自己不吃也要将她养得白白胖胖的,也保证把我所有的俸禄和家底全交到她手里,她爱吃什么吃什么,爱买什么买什么,她若爱住娘家,我就自带粮食陪她一块回娘家一块住。总之,我会尽量让大人满意。”

    沈宓听完这席话,鼻孔都在冒烟了!

    还自带粮食跟她回娘家住?他这是在干什么,跟他耍无赖?是说他这当老丈人的把嫁出去的女儿留在娘家不让她去侍侯公婆,还是说他们沈家刻薄到连口饭都不肯给女婿吃?还说什么求亲,他这哪里有点求亲的诚意?这不分明是挤兑他来了么?

    旁边站着的葛舟也目瞪口呆了,搞半天魏国公父子俩之所以会亲自登门道贺,竟是因为韩稷看中了他们二姑娘!

    不知道他们是该表示惊喜还是惊吓呢?

    看到沈宓一脸铁青,才又察觉事情并不那么美妙。

    沈宓气极反笑,咬了半日牙,负手道:“世子这是在告诉在下,就因为你看中了小女,所以我们沈家就该清扫门庭恭迎大驾前来提亲?就因为你有意娶我的女儿,所以我就一定要把女儿嫁给你?就因为你想着事后终成夫妻,所以你对我女儿所做的一切都是合理合宜的?

    “敢问世子把我沈家当成了什么,又把小女当成了什么?难道我会稀罕你们韩家米粮充足,不缺养媳妇的本钱?世子看得起沈家,我沈家却还未必看得上世子呢!”

    说完他转身面对葛舟:“你带世子去虎鸣阁!我还有事要去前院!”

    然后拂袖走了。

    韩稷望着他大步离去,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只剩干瞪眼的份了。

    沈宓离了庑廊,直到走到他看不见的地方才咬牙停住。不是他得理不饶人,实在是是欺人太甚,勋贵世子有什么了不起?前儿才上门来诱骗过他的女儿,今儿就公然上门要来讨人了,当他沈家的小姐是路边地里的白菜,你想怎么拱就怎么拱?

    居然还连婚后怎么相处都想好了,他就吃准了他一定会把沈雁嫁给他这个纨绔子?

    真是做梦!

    之前就别想,现在,就更别想了!

    “二爷,舅老爷赶回来了!已经到了坊门口!”

    正暗自发着狠,这里忽然有家仆匆匆过来禀道。

    华钧成前些日子正好下南边儿收货,顺便也回金陵取些东西,哪想到日子就耽搁得长了,前几日听说妹妹终于生了,还生的是个龙凤胎,闻讯之后立马就往京师赶,好歹是在赶在吉日回了来。

    妻子产子,娘家人的脸面可大得很。沈宓闻言,立刻也顾不上其它,立马带着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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