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径,当年老太太赏的,东西倒是也还在,可是大小也变了,如今只有莲子米大,而且奴婢瞧着色泽发黄,像是南珠的模样。此外还有几样玉雕和金器,玉雕是大小和成色变了,金器却是由原先的赤金变成了锍金。”
“有这种事?”听到这里,鄂氏也不能不正视了。“你去把东西都搬过来瞧瞧。”
碧落领命,随即退下去了。
而鄂氏则捧着帐簿细看起来。
没片刻碧落带了两名小厮抬着个箱笼回转,鄂氏走下地,命人揭开箱笼一看,只见里头躺了有七八件大小金玉,看模样都挺眼熟,因为形状大多都是常见的款式,价钱与单子上登记的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事实上鄂氏看到这些的时候都十分陌生,可是又常见、质地又寻常的摆件怎么能衬得上当年的魏国公世子夫人的身份呢?即便是有,当年清点嫁妆入库的时候,也早按价值分类作了处理,不值钱的东西,是根本不可能会收入库中这么多年的!
如果记错一件只是偶然,那么这么多件以同样的方式而改变的东西,还能叫做偶然吗?
“宁嬷嬷呢?”她转身道,“把她叫过来。”
在碧落接手之前这些东西全都是宁嬷嬷一手掌管,这种事情不找她又找谁?
宁嬷嬷也很快被带了过来。
见了鄂氏深施一礼,便问道:“不知太太有何吩咐。”
鄂氏指着地上那成箱的赝品给她看,又将手上的帐簿推到她跟前,说道:“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这尺高的祖母绿翡翠麒麟怎么变成了八寸高的和田玉麒麟?还有这东珠,又怎么会变成了这么小颗的南珠?”
宁嬷嬷瞅了一眼,说道:“回太太的话,当初登记在册的,就是这些东西呀!”
鄂氏沉下脸来:“你还在睁眼说大话!这册子上模样质地以及尺寸大小都记的清清楚楚,你是把我当傻子糊弄还是怎么着?快说,那些东西都去哪儿了!”
宁嬷嬷扑通跪下地去:“太太难道是疑心奴婢藏私了么?奴婢一无家小二无牵挂,也是一脚踏入黄土的人了,太太这么些年也不曾亏待奴婢,奴婢要那些东西作甚?”
鄂氏闻言默然。
宁嬷嬷并不是她所有陪嫁下人里最为能干的一个,当初之所以会提她当管事嬷嬷,一则因为跟的她时日长久,二则她在下人里辈分高,也容易服众,三则是因为她除了个绣琴之外,并没有家人亲属,尤其是第三点,掩盖了她能力上的不足,这才使她能够放心让她管着库房。
眼下库房东西数量虽未少,但实物却对不上号,只有宁嬷嬷有巨大嫌疑。可是她说的也对,她自己孤身一人,又昧了这些做什么呢?
七八件东西加起来,损失估摸在三五千两上下,这对一个下人来说,已经是极庞大的一笔财富了。倘若失的是些小财那还说的过去,这么大一笔,她总得有作案动机。
她凝眉片刻,睨着她道:“那这箱东西又是怎么回事?钥匙在你手上拿着,也没有别人近身,难不成它们会自己变出个模样来不成?”
宁嬷嬷抬起头来,说道:“太太忘了,十七年前太太着老奴去办事的时候?”
鄂氏眉头蓦地一动。
宁嬷嬷看看左右,等鄂氏把碧落她们以及韩耘等尽都挥走了,这才压声说道:“十七年前太太察觉世子爷身份有异的时候,曾让奴婢去打点来着。
“那会儿中馈被暂时移交去了老太太手上,咱们手头每出一笔超过五十两以上的银子都要经过老太太的手,而那会儿太太手上的银票又都是有号印的,为免别人窥出端倪,太太不是曾让奴婢去库房拿了些东西变卖来着?”
鄂氏听她提及十七年前,神色间又起了些迷离。
她依稀记得是有过这么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