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沈雁,只见旁人皆面泛桃花,唯独这丫头当真不现一点拘泥之色,撑着额角笑眯眯地,仿佛先前大家议论的是别人的婚事而不是她自己的,暗地里也纳罕。

    她见过的爽朗女子也不少,但这么样坦率的却实在不多,这比起那些动不动便暗地里起心思的女子又不知好相处多少?深闺女子衿持固然为好,但适当的洒脱反而让人愿意多亲近。原来沈弋就没有沈雁这么多的手帕交。

    韩稷这里与沈莘房昱进了府之后便分道先到了二房,先去书房里拜见了沈宓,将带来的养荣丸呈上,代请转交给华氏。哪知华氏近来对韩稷印象越来越好,听说他来了,便也到了书房,又让人黄嬷嬷下去交代厨下加几个菜,留他下来吃饭。

    韩稷却因为房昱同来,婉拒了华氏的美意,言明今儿先在三房与沈莘一道随便吃就行。

    华氏也不勉强。沈宓因为华钧成的话正觉有些没劲,他不留下来吃饭,也是正中下怀。

    这里正说着话,外头就说曾氏过来了。

    华氏回到内院,见曾氏面上微带红霞,便笑道:“这是上哪里来?”

    曾氏遂抬手背捂了脸,笑说道:“姑娘们在园子里吃酒谈心,说起雁丫头的婚事来,我去凑热闹,也讨了口酒吃。”

    华氏忙道:“你是有身子的人了,怎么还吃酒?”

    “是婵姐儿酿的果子酒,并不醉人,只是我喝酒容易着色而已。”

    纵是如此,华氏还是命人上了热汤给她解汤,想起她的话,又问道:“她们在说雁姐儿的婚事?”

    “是啊。”曾氏笑道,遂把她们如何议论韩家想要早些成亲的话说给了华氏听。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华氏听见这话却是一讷:“你说韩家眼下就有了要娶亲的意思?”

    曾氏并不知道这桩婚事内里那么多细节,只觉府里居然有了韩稷这么样家世门第人品才华都乃上乘的姑爷,真真是门楣上又光彩了不少。见得华氏这一问,心下一咯噔,也觉恐怕捅了马蜂窝。

    “姑娘们说着玩的,哪里就当得真?”

    华氏却不信了,沈雁还没满十三,韩家就穷追猛地把婚事订了,过后又隔三差五地上门孝敬,哪家的女婿会殷勤到这个地步?她这是接连几个月没出声,不知外头情形,如今一想,竟不由打起了激灵,韩稷乃是堂堂魏国公府世子爷,是什么情况下他会对岳丈家如此上心?

    还不都是冲着沈雁来?

    她才坐完大月子出来没多久,近来又是纳采又是换名的,韩稷就是来府上来得勤她却也没想太多,只以为他是为与沈宓联络感情而来,哪里会想到他竟然还有尽早成亲的打算?

    “这婚期不是得过完大聘之后才议的么?我们这会儿可想都没想过这事。”曾氏也不是那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人,华氏张口就说了:“就是再早,怎么也得等雁姐儿及笄之后罢?”

    家里的正牌嫡出的小姐连及笄都未便嫁了出去,岂不是白送给人一道话柄么?

    她同意这桩婚事,可不代表她同意沈雁早嫁呀!

    曾氏弯腰逗了逗摇床上的龙凤胎,伸直腰道:“这也只是我们娘儿几个瞎猜的,不定当得真,早嫁晚嫁其实倒没什么,只要看的人准了,到底还是他们自己日子过得幸福是为要紧。”

    她自己便是二十二才成亲,实在已经算是大龄女子,如今虽然沈宦依旧无心仕途,但对她情意日渐深重,且沈家上下待她都十分不错,三房小日子也过得顺遂,她已经十分感恩。所以她对于婚姻的看法,较常人又有不同。

    华氏作为母亲,沈雁之于她又有特殊的意义,却是根本无法接受沈雁这么早离开她身边。

    这么一来心里就有些不安,精神也不如先前足了。

    曾氏知她是被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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