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他抬腿往书房去,辛乙在原地望了他一会儿,才又掸了掸衣袖上的飞雪,去往厨下。

    沈雁用过晚饭,又陪着正晴说了会儿话,因着日间与韩稷那番话,也有些心神不宁。华正薇知道她日间还去玉溪坊吃过寿酒来着,以为她累了,便就让她先回了房。

    说到底还是因为日间与韩稷的那番话,她实在吃不准韩稷究竟是不是魏国公的儿子,而这件事内情连华钧成也多半是不知情的,要求证只能从韩家那边下手,但是韩稷对于鄂氏下毒这件事本身就已经不能原谅,这矛盾也不知道会不会加深起来。

    这一夜也没有怎么睡好,翌日早上起来眼底下也乌压压一片。

    早饭后见到华钧成,心里的阴云又重了一层。

    她也认同韩稷的话,相信这个时候皇帝要是要对华家下手顾忌会越多,成本也会越大,但是这并不能成为她从此可以高枕无忧的理由。

    韩稷的疑问同样也让她心思千回百转,到底皇帝是为什么迟迟未对华家下手?

    前世里华家被抄后,也没有什么异常之事发生,当然这也可能是她那会儿正六神无主,并没有留意到之故。而后来她只记得皇帝对勋贵之家也都各有敲打,除了魏国公前世已死,新接手中军营的韩稷与楚王共进退之外,其余三家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点委屈。

    可是按如今这样的局面,皇帝压根是奈何不了几家国公府的,当初给董家下斥责令,那也是看准了庞家与董家这时机,否则还不一定有这个底气。

    那么细究起来,皇帝后来又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底气呢?

    为什么他能够肆无忌惮敲打各国公府了呢?

    仅仅是因为韩稷归附了楚王?

    后来的这些变化,到底跟华家被抄有没有关系?

    一大早上,她思考的问题一波接着一波,看到华钧成,也不像以往那样欢呼着奔过去。

    华钧成昨夜很晚才回来,没见着沈雁,他对于外甥女进门小住是相当欢迎的,但是当知道贺群罗申乃是韩稷派来的之后,一脸的笑立刻就化成了寒霜。

    但是他又不能丢外甥女的脸面,更不能掉了华家的底子,再想想这二人又是奉命来保护沈雁的,看在韩稷这份用心上,也就不说什么了。让人安排了离沈雁住的院子较近的偏院住下,以供她随时差遣。

    沈雁并不打算出门,也就发了话下去让他们可以自由在府里活动,有事再叫他们。

    贺群二人却不敢轻慢,只要她出内院,则必然随后跟着。

    华家这里暂且无话,早朝后楚王却是直接进了乾清宫。

    如今淑妃已经讨得了皇帝欢心,楚王进乾清宫来也没有什么人敢挡驾了,门下太监禀了程谓,没多会儿程谓便走出来,亲自引着他进了南书房。

    皇帝在看书,丹墀下大薰笼里银丝炭无声地散发着热气,帘栊旁三脚铜炉里点着一炉龙涎香,暖香充盈了整间屋子,与门外的寒冷恍若两个世界。

    楚王在门口除了大氅,进门行礼叩见:“父皇。”

    皇帝唔了声,抬起眼来,“这么大风雪,进宫有事么?”

    楚王微凛,从怀里取出把骨扇来,双手呈上:“儿臣近日新得了把东瀛扇,想起父皇素日喜欢扇子,故而来敬献给父皇。”

    皇帝扬唇笑了下,招手命他近前。接了那扇子在手,看了看,又唔了声,说道:“倒是精致。”收起来放到旁侧,望着他,又道:“赶这么早过来,不只是为送扇子罢?”

    楚王敛了笑容,低下头,露出眉间一丝郁色,说道:“儿臣,儿臣本是来恭喜皇弟的,听说他日前得了父皇与诸位大人嘉奖,今年太庙祭祀持香读祭的差事也落在了他手上,儿臣为表手足之谊,也让人送了份贺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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