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仍然不曾对你有什么怨恨,我知道民间有句话,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皇兄鼠目寸光,城府又浅,永远看不到身边人的价值,反倒是容易轻信身边人的馋言。

    “这样的人你放弃是对的。良木择木而栖嘛,我虽不才,但今日也让你韩世子败于我手下,现如今楚王已死,这太子之位非我莫属,我应该感谢你,替我除了这个对手。也应该感谢老天爷,把如此英明神勇的韩世子你送到我的身边。”

    他笑吟吟望着韩稷,仿佛一切已成事实,就等着韩稷开口确认。

    韩稷静默了有小片刻,然后伸伸勾勾了鼻梁,才又说道:“我也得感谢王爷如此厚爱。不过,恕我听不懂王爷什么意思。”

    郑王眯眼望着他:“我马上就会是太子,你眼下若是随我,劝说华钧成将火凤令交出来,来日你就是本王身边最有份量的武将,你韩家将会蒙受无尽的恩宠,而且我还可以担保华家沈家不受此事牵连!你真确定不答应我?”

    “不答应。”韩稷想都不想。

    郑王微微变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句话楚王也曾跟我说过。”韩稷扬眉道,“然而最后他死了。”

    郑王面上终于凝结起了冰霜:“韩稷,我劝你看清楚眼下形势。你今日亲手杀了楚王,按律你们韩家当全部处斩抄家!你若是现在回府劝说华钧成来来得及!否则的话,你们韩家华家沈家都躲不过合家被诛的命运去!”

    韩稷望着他:“火凤令是什么?我没见过。”

    “你没见过,华钧成见过!”郑王往贺群身前的华正宇睃了一眼,“如果火凤令没在华钧成手里掌着,为什么他宁可不顾儿子也要守在府里?如果华钧成不是早有准备,这小子又怎么会身藏机关?难不成他算准了我们会有此一着,早就装好了机关在身等着我们不成?”

    韩稷侧身牵过华正宇来,说道:“王爷真是想多了,华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而且又家财万贯,平日里随身带点装置防身不是很正常的么?就因为宇哥儿临危不乱,就肯定华家有你口里的那个什么火凤令?”

    他轻笑着,牵着华正宇抬步往院门走去。

    “韩稷!”郑王在身后沉喝,“只要你敢走出这院子一步,本王立刻进宫告御状,带兵包抄你韩家!”

    院子里响彻着他的激怒之声,但他声音刚落,门外四面便就如同潮水般地响起了脚步声来。而未等他反应过来,几名身着五城营装束的将士便就呼啦啦闯了进来。院内黑衣人提刀应对,却顷刻被随后跟进来的手执长矛的士兵逼到角落!

    来的人是五城营的总指挥使郑明策,也是楚王推上去的人,没有郑王发话,侍卫们不敢擅动。

    “谁让你们来的?!”郑王面色已有些发青。

    “你们来的正好。”韩稷侧转身来,正好露出身后楚王的尸体,“楚王死在郑王手下,郑将军正好可来捉拿凶手。”

    郑明策见到楚王横尸当场,立时瞪大眼倒吸了口冷气,拔着刀往郑王望来!

    郑王咬牙望着韩稷:“难怪你不惊不慌,别告诉我你连郑明策也给策反了!”

    “我哪里用得着这么费功夫?”韩稷勾了唇,“华家被劫走人质后,当即便报了顺天府。顺天府知道后当然会立刻知会五城营。郑将军既是楚王的人,楚王设下这个局又怎会不通知他?郑将军,你说是不是?”

    郑明策脸色变了变,脚步也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

    韩稷不以为意,又漫声道:“正因为我知道这层,所以压根就用不着再去五城营动什么手脚,你看,他们不是很及时地就找到了地方么?”

    郑王额上泛起亮来,湿漉漉地应是冷汗。

    他什么都算到了,竟然偏偏算漏了华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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