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变,下意识就要起身,一见沈雁还在此枯坐,便就吩咐侄女卢敏上来陪伴,又与沈雁道:“姑娘头回光临,原该我亲自陪同,只是眼下实在乱成了一锅粥,还望姑娘海涵。”

    因着沈家地位殊然,卢夫人虽是长辈,对待沈雁却也礼数周全得很。

    沈雁瞧着她面色心下便已起疑,正好已如坐针毡,生怕再坐下去不小心就要露出马脚来,遂主动与卢敏论了长幼,原来自己还比她大了一岁,于是唤着妹妹,二人一路说着话去向东侧的小庭院。

    卢家也有个小后花园,不过那边临近前院,东侧这边的天井虽然也靠近前院,但因为小,所以显然更安静些。

    卢敏少来京师,仍有些拘谨,两人在石桌旁坐了片刻,话题便有些难以为继的感觉。沈雁透过菱花窗望了望墙那头,笑道:“我看方才座中还有两位妹妹,不如请她们过来,我们一处玩罢?”

    卢敏巴不得如此,连忙起身过去。

    沈雁其实想说叫个丫鬟去就可以的,但看她紧张得如小鹿一般,只好由她去。

    一面又琢磨着卢夫人究竟又遇到了何事,但如此胡思乱想也想不出个头绪,只好等前院里来讯息。

    再看这天井,收拾得十分整齐,左面是镶着镂花窗的院墙,墙下是沈雁坐着的石桌石椅,右首是石头砌的栏,栏下种着株古柏,古柏四面也用石栏护住,灰扑扑沉稳的色调里掺上草地古柏的绿,显得十分宁静大方,心里倒是因此安顺了点。

    让福娘添了茶,正要喝,廊子那头却忽然传来说话声。

    “……不知道父亲他们跟卢家议的什么事?连我们也赶了出来,莫不是卢大人出事了?”

    沈雁听到这声音便顿住了,是顾颂。

    不过他们站在石栏内拐角后,并看不见她。

    “出事也不关咱们的事……他一个四品官,能得咱们世子爷关注——”

    “闭嘴!”顾颂声音明显冷厉起来,“是我这些日子给你们下的禁令还不够多吗?”

    那声音顿时默下来了。

    沈雁可不愿被当做偷听的肖小,当即大声咳嗽了两声。

    拐角后静了静,片刻后顾颂蓦地站出来,面色一惯冷凝,但是在看到沈雁时,那冷凝又更深沉了点。

    沈雁端茶瞥了他们两眼,凑唇喝起来。

    这地方是她先来的,就是要怪她偷听也该先怪他们自己说话不注意。

    顾颂哼了声,拂袖转身要走,一件明晃晃的物事忽然随着他的动作,在半空划了道银白的弧线,堪堪落在石栏下沈雁的肘弯里。

    沈雁勾头望去,是只质地十分厚实的玉斑指,上头刻着两只花斑大虎,还有些很繁复的纹路和文字。

    应该不是寻常物。

    沈雁抬起头,顾颂已经急形于色,扑到石栏边半倾下身来,并瞪着沈雁,仿佛只要她敢扔了它,定肯定会让她横尸当场。

    看到他这臭脸,沈雁还真想一把将它给甩了。

    不过她犯不着他置气。这东西看来应该是御赐之物,搞不好还是荣国公传给他的,要不然他这洁癖到几近变*态的家伙也不会随身带着。既然这么重要,她要是扔了,回头他也像上回那药瓶子似的不要了怎么办?

    那她可就罪过了。

    算了,看在他爹的份上。

    想了想,她掏出袖子里的丝绢来,包住那斑指往栏上抛了回去。

    顾颂压根没想到她会还回来,而且更没想到她竟然还会讲究地拿帕子包着抛给他,她这是知道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他接住那帕子,看着石桌畔仍悠然坐着的沈雁,有片刻怔忡。

    沈雁唤福娘:“上廊子去瞧瞧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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